手指不自觉的攥紧,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资格想儿女私情。什么时候她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了,到时候她才会去想这些事。
她一定会做回自己,换回女子装扮,做真正的霍思锦。
霍思锦不经意的一个抬眸,碰巧对上楚铮的双眸。他的眸色深深,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殿下?”对上这样的眼神,霍思锦忽然生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来,虽然说不清楚,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殿下可是不相信长锦的话?”霍思锦正色说道,“长锦心中的确没有儿女私情,身处危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入敌人的陷阱,遭遇不测,这样的环境下,儿女私情不过是奢望。”
虽然她投靠了楚铮,有楚铮的庇护,她安全了许多,至少靖北侯和周氏不敢轻易对她如何,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安全了。
她的身份是最大的破绽,一旦被人发现,她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止是她,她身边的人,杨氏、喜嬷嬷她们都会受牵连。
霍思锦的神色严肃而认真,她说的是真心话,再对上楚铮的双眼时,就再无不自在的感觉了。
楚铮缓缓收回目光,唇角扯出一丝轻笑,“你说的不错,身处危难,儿女私情都是奢望。”
他身下的位置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他们时时刻刻都不在想着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甚至是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踏入敌人的陷阱,如此情形,他如何还能为区区虚幻的梦境困扰。
不管梦中所经历的事情如何让人烦恼,那终究是梦,是虚无缥缈之物。
这一瞬,楚铮倏地豁然开朗,他这才明白,如何顺其自然。
梦境是另一个天地,权且当做那梦境中的人不是他本人就罢了。
如此一想,顿时明朗……
皇宫,毓秀宫中
霍娴妃挥退了宫人,只留了儿子和靖北侯在殿中。
“娘娘找微臣来,有何要事?”靖北侯开口问道。他和霍娴妃虽然是亲兄妹,但终究是外男,宫规森严,不便踏足后宫。
从前许多事情,都是让人代为转诉的,可是这一次霍娴妃却偏偏要他到毓秀宫来,靖北侯不解,到底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非要见面说。
霍娴妃轻抿了一口茶,一面朝靖北侯摆手示意,“兄长坐下说话。”
靖北侯这才在楚黎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霍娴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摇头道:“是大事,也不是大事。”
“娘娘这是何意?”靖北侯更迷惑不解了。
“本宫原是让兄长和嫂嫂一同前来,为何不见大嫂?”霍娴妃口中的大嫂自然不是周氏,她派去的宫人与靖北侯说的很清楚,让靖北侯带着杨氏一同进宫来。
提到杨氏,靖北侯脸色瞬间一沉,“娘娘见那个女人做什么?她早就出门去了,走之前连一声招呼也不打。”
靖北侯觉得奇怪,为什么霍娴妃要叫杨氏进宫,但是她既然特意嘱咐了,靖北侯也就照做了,可谁曾想,派人去了清芷园,却被告知杨氏一大早就和霍思锦出门了,做的是从外面买来的马车,因而府中的管家也不知杨氏去了哪里。
杨氏去向不明,再有周氏在一旁说叨两句,靖北侯当即动了怒,只等着杨氏回去后,再处理此事。
“兄长,杨氏毕竟是霍家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夫人,兄长怎可用‘那个女人’做称呼?”霍娴妃皱了皱眉。
“本宫是嫁出去的小姑子,不该置喙兄长后宅之事,因而这些年也从未说过什么,但是兄长也不可做得太过。”
“娘娘……”靖北侯诧异了,十几年都过去了,往年也没见霍娴妃说什么,怎么今日就变了态度?
联想到被赐封为世子的霍思锦,靖北侯顿时明白了霍娴妃的意思,脸色微变,“原来娘娘今日叫我来,是想让我同杨氏母子和解。”
“杨氏并无过错,怎么能说是和解呢。”霍娴妃淡淡一笑,“本宫今日叫兄长来,的确是想劝你几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兄长何不对杨氏好一点,也好叫人不再私下里议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