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余日的赶路,众人终于到了热河行宫,嘉亲王也累的够呛,在马背上坐了十几天,饱受风吹日晒的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黝黑了不少。
“王爷。”刚刚下了马车,嫡福晋喜塔腊氏便急急忙忙赶上前去。
“何事?”嘉亲王回过头看着她。
“王爷这些日子辛苦了,妾身这就派人去收拾屋子,王爷您好歇息。”喜塔腊氏一脸讨好道。
“不必了。”嘉亲王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太监道:“王粟,去将本王的屋子收拾一番。”
“是,请王爷放心,按照往常的规矩,皇上临行前便有人前来传旨,热河行宫的总管必定备好了一切,奴才这就去看看。”王粟说到此躬身往后退去。
见嘉亲王抬脚便欲离去,喜塔腊氏心中有些焦急,正欲说些什么,便见自己的两个眼中钉下了马车来,随即冷哼一声,上前道:“芙蕖妹妹,侯佳妹妹,你们二人倒是舒坦,只是苦了咱们王爷。”
嘉亲王听到此顿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喜塔腊氏,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福晋此话怎讲?”宁煦尚未开口,侯佳氏便沉着脸问道。
“侯佳妹妹尚且不说,芙蕖妹妹也太霸道了些,竟然将王爷赶下马车,让王爷受苦受罪,妹妹你有何居心?”喜塔腊氏狠狠瞪了侯佳氏一眼,随即看着宁煦,一脸肃然道。
她身为嫡福晋,自然要教训教训这些不懂规矩的姬妾们,这一路走来,每每遇到驿站歇息时,自己总是慢上一步,没有拦住她二人,加之驿站内人多吗,家丑不可外扬,她便忍了下来,此刻却毫无顾忌了。
“受苦受罪?”宁煦闻言秀眉一挑:“咱们大清是在马背上夺的天下,远的且别说,就说咱们圣祖康熙爷,他老人家当初亲征准噶尔足足在马背上征战两月,威震四方,咱们王爷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更是个中翘楚,王爷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骑马?”宁煦说到此,看着嘉亲王笑道:“妾身看王爷威风着呢,福晋说妾身将王爷赶下马车,这话倒是奇了,敢问福晋,妾身何时赶王爷下了马车?”
“芙蕖妹妹倒是口齿伶俐,也是咱们王爷大度,不与你计较,否则……。”喜塔腊氏说到此看着嘉亲王,轻轻福身笑道:“王爷,府中不能没有规矩,倘若众人都像芙蕖妹妹一样不知轻重,令王爷贵体有丝毫损伤,妾身是绝不答应,绝不姑息的。”
“哦,依你所见,该当如何?”嘉亲王一脸淡漠问道。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芙蕖妹妹如此不知轻重,自然该罚,妹妹你入了行宫的寝殿后,便不必出来走动了。”喜塔腊氏笑道。
“福晋您这是禁足妾身。”宁煦笑着问道。
“我只是让妹妹你冷静冷静罢了,算不得禁足,王爷您意下如何?”喜塔腊氏说到此看着嘉亲王。
嘉亲王本想让她作罢,无需为了小事而闹得鸡犬不宁,可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确吃了苦还得往肚子里咽,心中岂能没有怨言,心道,借此机会对芙蕖那丫头略施惩戒也不错。
宁煦见嘉亲王似乎要答应了,心中暗叫不好,她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岂能被禁足在屋里,那样不是白来了吗?
“福晋,妾身可没有赶王爷,是王爷他自己下了马车,给妾身让了座儿,王爷身为男儿,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妻妾受雨打风吹,妾身感激不尽。”宁煦说到此看着嘉亲王福了福身笑道:“谢王爷。”
一旁的侯佳宛筝见此,抿嘴一笑,挽着嘉亲王的胳膊柔声道:“侧福晋说的在理,王爷最疼咱们府里的姐妹了,自然舍不得咱们受罪。”
“还是宛筝最懂本王的心。”嘉亲王闻言笑了,轻轻拍了拍侯佳宛筝的手,笑道。
“王爷可别忘了临行前您答应妾身的事儿。”侯佳宛筝看着嘉亲王,娇艳如花的脸上带着些许希冀。
“本王自然记得,走。”嘉亲王大笑一声,拉着她便往前走去。
“福晋,时辰不早了,车马劳顿,妾身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侧福晋完颜芳菲走上前来屈膝道。
好戏已经过了,她自然不想留下来,免得引火烧身,她可不是侯佳宛筝,撒撒娇就能将王爷给骗走,对于向来霸道的嫡福晋,她还是会退让三分的。
“去吧。”喜塔腊氏沉声道。
“是。”完颜芳菲点了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往前走去。
“完颜姐姐等一等。”宁煦拉着景嬷嬷的手追了上去,含烟和乐萱也连忙跟了上去。
“芙蕖妹妹叫我?”完颜芳菲有些诧异的回过头,自然,她看见宁煦那笑颜如花的脸时,也瞧见了宁煦身后嫡福晋那浓云密布的脸。
大风雨即将来临啊,有趣,完颜芳菲在心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