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府的人个个都难缠,他派出去的人也很难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芙蕖不是和珅派来的,自然好,倘若真的是和珅派来的,他也丝毫不惧,小小女子,他不信自己不能掌握在手中,到时候指不定还能利用她给和珅下绊子。
既然和珅想算计他,他何不用反间之计呢。
自然,他不否认自己的确被她所吸引,若她不是和珅的人便好,若是……他对敌人可不会手软。
“王爷,奴才等已给侧福晋开好了方子。”就在此时,孙太医被众位太医给推了出来,拿着手上的房子,颤声道。
“立即去熬药,你们亲自看着,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嘉亲王沉声道。
“是。”几个太医闻言,立即退了出去。
“芙蕖,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嘉亲王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宁煦,眼中一片柔色。
今日细细的看着他,他终于想起来,她给他的感觉为何这般熟悉了。
看着她柔弱而绝美的小脸,嘉亲王眼前一阵恍惚,时光刹那间倒流,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的他不过十来岁,而被他紧紧追逐的少女笑颜如花。
“云染姐姐,云染姐姐,你陪我去放风筝吧……。”
“十五阿哥,咱们今天不能去,被主子发现我会挨板子的。”
“云染姐姐……。”
“姐姐……。”
嘉亲王眼中渐渐被痛楚所填满,回忆是短暂的,那时的美丽也是短暂的。
可至今为止,那份美丽仍旧深藏在她心中,兴许是因为想起了太痛,所以他从不愿意去想,一直到……当初在阿哥所看见了那个叫做小煦子的假太监,看着她那双秋水般朦胧的大眼,尘封的记忆渐渐打开,只可惜那个小太监死了,他本以为再也不会看到与云染相似的脸,可……当他那日奉旨进宫,在王府门口第一次看到芙蕖的那一刻,心却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不愿相信,不愿承认,自己心中还有那份执念,因此,他想毁了她,那样,永远不会想起当初的一切了。
可他越想毁去,却越下不了手,因此才让柳毓动手,可终究他还是后悔了。
幸好,老天爷眷顾,她还活着。
“恭阿拉,当初你抢走了云染,却害死了她,冰若说,云染临终前求我放过你,求我帮你……这么多年,我虽然恨着你,但我却做到了答应云染的事,可……你为何要将你的女儿送到我身边,送入王府?你到底有何居心?”嘉亲王看着窗外浓云密布的天空,心也仿佛沉了下去。
一切都太乱,他需要费些时日理清这一切,而当务之急便是治好她。
“启禀王爷,福晋求见。”太监王粟在外头朗声禀道。
“让她进来。”嘉亲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让喜塔腊氏进来了。
“王爷,妾身是来向王爷请罪的。”喜塔腊氏一进屋便跪了下去。
“请罪?你何罪之有?”嘉亲王看着她,冷声道。
“妾身不该……不该将当初宫中发生的事儿告诉十七弟妹。”喜塔腊氏深吸一口气道。
嘉亲王闻言,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一片冷意,却没有开口斥责她。
过了许久,直到喜塔腊氏跪的双腿发麻时,嘉亲王才抬起头看着她,低声道:“柳毓,你是本王的嫡福晋,王府的诸多事儿,本王都交给你全权处置,这些年,你对她们甚为苛刻,可本王却一如既往纵容你,事事维护你,因为你是本王的嫡妻,是本王敬重的人,这次杀芙蕖,是本王吩咐你做的,因此……出了这样的事儿,本王不怪你,但……绝没有下次,否则……别怪本王新帐旧账和你一起算。”
“是,王爷。”喜塔腊氏闻言忙不迭点了点头,恭声应道。
“你退下吧。”嘉亲王冷声道。
“是,妾身告退了。”喜塔腊氏立即退了出去。
“主子。”夙兰见自家主子从厢房里出来了,立即迎上前去。
喜塔腊氏只觉得脚下一软,若不是夙兰扶着她,她便跌坐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