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晕倒在地的乌拉那拉氏,宁煦微微皱眉,随即对外头喊道:“来人啦。”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大丫鬟应声而入,见她竟然晕倒了,顿时大惊失色,上前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额娘操劳过度,晕了过去,你立即差人去请大夫。”宁煦朗声道。
“是。”丫鬟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会郑四便跑了进来,躬身道:“启禀侧福晋,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嗯。”宁煦轻轻颔首,在景嬷嬷几人相助下将乌拉那拉氏扶回了她的房里。
“主子,夫人精神恍惚,看着像多日未歇息好了,要请大夫开一些凝神药才成。”景嬷嬷看着宁煦道。
“一会大夫来了,我会告诉他。”宁煦何尝没有看出乌拉那拉氏是心力交瘁才晕过去的。
此刻,天尚未黑,大夫还未到时,恭阿拉便回府了,得知夫人晕倒后,立即前来看望。
“阿玛。”宁煦看着恭阿拉,微微颔首道。
“芙蕖,你额娘如何了?”恭阿拉上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乌拉那拉氏,有些担心的问道。
“额娘似乎劳累过度,就像多日不曾歇息一样,因此才会晕过去,女儿已命人去请大夫了。”宁煦轻声道。
“也不知她这几日是怎么了?常常大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恭阿拉叹息道,他早就让她看大夫,还请了大夫来府上,却被她赶走了。
“兴许是被什么可怕的事儿吓到了。”宁煦轻轻颔首道。
“芙蕖,你怎么回来了?”恭阿拉看着女儿,有些担忧的问道。
“是王爷让女儿回府来小住几日,陪陪阿玛和额娘的。”宁煦只能胡诌道,她不能让恭阿拉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
“王爷近日对你如何?”恭阿拉低声问道。
“王爷待女儿很好,阿玛您放心吧。”宁煦笑道。
“如此阿玛也放心了,不过……芙蕖啊,王爷虽是你的夫君,你也不得不防。”恭阿拉很想告诉女儿当初的恩怨,让女儿警惕一些,却又觉得不妥当。
“是,王府不比寻常人家,更何况是嘉亲王府,王爷的心思也深不可测,女儿会谨慎行事的。”宁煦点头道。
“老爷,大夫来了。”就在此时,郑四带着大夫跑了进来。
“大夫,您快瞧瞧我夫人的病如何了?”恭阿拉立即让出道来,让大夫到了床边给乌拉那拉氏把脉。
正如宁煦所猜测一样,乌拉那拉氏是因为多日彻夜难眠,且被梦魇折磨而心力交瘁,这才晕了过去的。
大夫只给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药,吩咐要让乌拉那拉氏好生歇着,便走了。
“郑四,让人去熬药。”宁煦对郑四道。
“是。”郑四立即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景嬷嬷。”宁煦看着身边的景嬷嬷,低声道:“嬷嬷您派两个跟来的侍卫回府一趟,禀告王爷,就说我额娘病重,我要留在尚书府侍疾一些日子。”
“是。”景嬷嬷立即去安排了。
“阿玛,时辰不早了,这儿便由女儿伺候吧,您明儿个一早还得去上朝呢,可耽误不得。”宁煦看着恭阿拉两鬓有些斑白的头发,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自己的身上到底留着他的血,骨肉亲情是永远断不了的,她不想看到他如此操劳,更不想看到他守在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身边。
“好,辛苦你了。”恭阿拉可没有和女儿客气,加之自己今日出去一整日了,的确累了,便离开了。
宁煦坐在床边的矮凳子上,眼睛却看着别处,并没有瞧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乌拉那拉氏,景嬷嬷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自家主子和她的额娘之间果真有问题,但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去问。
约莫到了午夜时分,一直昏睡不醒的乌拉那拉氏突然醒了过来,她看着靠在床边沉沉睡去的人,心中猛地一突,可下一刻便记起这是自个一手养大的女儿来,心中猛地平静了下来。
她不禁抬头望着窗外,外头漆黑一片,想来此刻已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