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的话在宁煦听来犹如晴天霹雳,她上前看着儿子沾满鲜血的身子,浑身都在发抖,脑子里一阵阵眩晕。
“不……不……。”宁煦心中绝望不已,这样的伤势便是华佗在世也于事无补啊。
“娘娘……。”含烟见自家主子摇摇欲坠立即扶住了她。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帝率先回过神来,失声喊道。
“是。”王粟应了一声,亲自飞奔出去了。
“绵恺……。”宁煦看着儿子,泪如雨下,但还是强迫自己撑住,命安禄将儿子抱进了她的寝账。
皇帝也欲跟进去,且料王粟却跑来道:“启禀皇上,院使郑太医不在太医们的营账,那儿一个太医也没有啊。”
“什么。”皇帝闻言愤怒不已,随即喝道:“人呢?都去哪儿了?”
“这……奴才也不知,奴才已让太监们去寻了。”王粟一脸冷汗道。
“该死的。”皇帝心忧儿子安危竟然快步奔出去,欲派大军在营地搜寻太医。
“绵恺,绵恺你不要吓额娘啊。”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儿子,宁煦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自己手上也沾满了血,她的心更像刀绞一般难受。
“娘娘,娘娘……。”看着皇后哭的几欲昏厥,安禄急了,一连唤了几声也不见皇后有动静,随即在含烟耳边底语了几句。
“这……。”含烟闻言脸上满是震惊和迟疑。
“快啊,不然就没机会了。”安禄急声道。
“嗯。”含烟终于不再迟疑,将帐内的奴才都打发出去了。
见再无闲杂人等,安禄才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急声道:“娘娘别哭了,三阿哥安然无恙。”
安禄一连说了几声,宁煦才回过神来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娘娘……阿哥没事,其中的一切,事后奴才再像您解释。”安禄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三阿哥的衣衫道:“娘娘您瞧,阿哥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只是被奴才点了睡穴,晕了过去,很快就能醒来。”
宁煦震惊不已,自己又仔细看了看,确定儿子真的没有受伤,脉搏也很稳后,才醒过神来看着安禄道:“安禄,你这是何意?”
“娘娘……请容奴才事后禀报,当务之急是过了太医那一关,娘娘一定要想法子让太医告诉皇上,三阿哥危在旦夕才是,让所有人对此事深信不疑。”安禄恭声道。
“你真是糊涂。”宁煦闻言心急不已,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按照安禄说的去办了,否则追究下来,安禄便是欺君之罪,会被砍头的,他们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
“含烟,快去吩咐小喜子,让他机灵些,给本宫看清楚了,瞧瞧是哪个太医过来,知晓了立即禀报。”宁煦连忙对同样震惊的含烟说道。
“是。”含烟不敢怠慢,立即去了。
“你还楞着作甚,还不快走,以免惹祸上身。”宁煦不敢保证盛怒之下的皇帝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事儿,处罚安禄,毕竟儿子是跟着安禄“受伤”的。
“是。”安禄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立即退下了。
过了好一会,小喜子才来禀报,说李睿李太医和他的儿子李青云太医前来了。
听说是这一对父子,宁煦终于松了一口气。
“含烟,将他们请进来。”宁煦连忙吩咐道。
“是,娘娘。”含烟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将二位太医请了进来。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李瑞带着儿子李青云进来后立即跪了下去,心急如焚的他还以为皇后会立即让他二人起身给三阿哥瞧病,且料二人在地上跪了许久也未听到叫起,他不由得抬起头来,却见皇后正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们,吓得又垂下头去,有些忐忑不安道:“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奉了皇上的吩咐前来给三阿哥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