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一个童音忽而响起,林素月破带几分无奈得抬头看去,果然见粉嫩嫩的小脸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你……”简直有些无力。
“你在喝茶呀?”永泰奉上大大的笑脸,自觉自发地在她身边坐下,小手随意拿了个杯子,眼巴巴地瞧着她。
林素月对上那水汪汪的眼只得替他斟上一杯,却见粉色的小嘴只饮了一口,便全数吐了出来,“这个好苦!”
林素月见他眼睛眉头全皱在了一起,小脸苦哈哈的似乎上当一般幽怨地望着自己,不由噗嗤笑了,“谁跟你说茶是甜的来着?”
“我喝过我娘的茶,就是甜的!”永泰不服气地撅嘴。
林素月一顿,甜的……该是加了甜叶菊了,曾记何依不爱饮茶说那简直是自找苦吃,自己便在她每每来时在所泡的茶中加几片甜叶菊可消去涩味,不想……她竟用到如今。
他……是何依的孩子。
这么想着心便多柔软了几分,“你不爱饮苦茶,我且去弄别的与你。”
“谁说我不能吃苦了。”
永泰却是不领情,伸手拿起砂壶,便要再自己倒一杯,岂料一个不慎洒几些出来滴在小手上,那水原是滚烫的,当下手一抖,整个壶掉了下去翻在了永泰的衣上、裤上,直痛的他“哇哇”叫了起来!
“你没事吧!”状发突然,林素月一惊,急忙便用手绢于他擦拭,便唤人来。
“好痛,呜……”永泰的一双眸蒙着层雾气,两只眼眨呀眨似乎在竭力不使它往下掉,小嘴抿着叫人一看便要心疼地不得了。
林素月只觉心不明不白的刺痛了下,慌张举起小手瞧了瞧已然红肿了,再瞧那裤子湿了一大片,只怕……
樱红瞧见了,不知眸一转,便道:“世子这样如何也走不出去的,不如小姐先给世子上些药膏,奴婢去世子那儿拿套新的来。”
林素月听了虽觉有些不妥,但这儿委实没有孩子的衣衫也只得如此了,便挥手命她去了,自己取了药膏来。
永泰许是有了上次的经历没有半点挣动,乖乖任林素月脱下自己的外衫,只在解自己外裤时红了红脸,可爱的样子换来头上一顿揉搓。永泰红着脸低着头瞧着那双纤细的手抹了淡绿的药膏一点点敷上白嫩的大腿,带来清凉的舒适感,可那手却忽然停了下来……
永泰抬头却见她脸蓦地发白,怔怔看着自己的腿不由奇怪。
林素月颤着手抚上那白嫩的腿上鲜红的一块胎记,那胎记鲜红如血,其形叠复恰似桃花半开……
“遥夕,你看,真不愧是你我的儿子,这胎记犹如桃花!呵,你我桃树下立誓订约,这正是上天应证你我之缘缘定三生……”
心如万针来刺,其痛一如当初,听他说这番话时。
“喂,你……怎么了?”永泰小小声问。
林素月瞧着眼前粉雕玉琢灵犀通透的孩子,一时间但觉眼眶一热,心潮澎湃下竟是什么也想不了记不得,只猛然将小小的人儿紧紧拥入怀中。
“喂,喂……”永泰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万分不解,渐渐地觉得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脖子上。
“文武治国,我们的孩子若是男的,便起名为“治”。”
“若是女儿呢?”
“那便叫“稚”,呵呵,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朕都一样喜欢。”
“你叫永泰?”
“是啊。”永泰推了推见她不松手,不解道:“不是早知道了么?”
“文武治国,何依,其实我只望肚中的孩子一世安泰。”
怎么会,想不到呢?
可当年分明已经他托付玉箫等人前去交与师父,怎会……究竟出了什么事?
手轻拭去泪水,这才松开永泰细细打量,其实已然瞧过许多次了,可这会儿却又不同,林素月只觉这眉这眼连同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都无一不熟悉,低头再看向那桃花胎记,手忍不住再次抚上……
恰在此时,一个女音厉声响起:“你在做什么?!”
林素月回头,只见何依满面怒气正狠狠瞪视自己,在扫到自个儿抚着的胎记时眸光更是霎时深沉了不止十分,那过往总泛着英气的双眸竟划过一道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