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欣胸脯一挺,挑衅道,“你来啊!”
“你们俩有完没完?回去了!”叶晚晴又望了一眼老鹰的背影,见他们已经走远了,低声说道,“回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査欣盯着叶晚晴,嘴一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扭头对小周和她的战友说道,“走走走,累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收拾这个肥婆。”
査欣像是跟唐诗诗有仇似的,又嘲讽道,“明天,肥婆就要跟咱们拜拜了,回去想想明天送她个什么大礼。”
“你!”唐诗诗平时嘴挺灵的,遇到査欣算是碰上了她的克星。
査欣带着她的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往营房走去。
在她们还没出发时,叶晚晴就开始观察,这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营房里面,究竟什么地方可以安装摄像头?这所房子简直就是水泥浇注的大笼子,就连墙漆他们都没舍得刷,不论在哪个角落安装,都能被人一眼看到。
她和唐诗诗回来的最晚,她们进门的时候,那些早就透支干净的战友们全都穿着迷彩服就趴在床上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她们喘着粗气,像是搁浅的鱼儿,翻着白肚。
唐诗诗嗷地一声就往自己的床铺扑去,一头倒在了床上。
叶晚晴关上门,抬头望着天花板,棚顶架得高,露着水泥墙面,一根粗粗的电线从门上头一直拉到对面的墙上,电线上,挂着两盏灯。可以想象吗?就是九十年代的那种带着绿色铁盖子的白炽灯。200瓦的大灯泡烧得滚烫,发出刺眼的白光,把整间屋子照得通亮。
她突然想起古人一句话,灯下黑。
就在这时,张琪坐了起来,到底是身体底子厚,虽然她看起来脚下发飘,但至少已经能站起来。她依然沉默着,把自己的背囊往已经空了的上铺一扔,便又坐了下来,然后准备脱外衣睡觉。
叶晚晴清了清嗓子,声音很大,大家不由都朝她看去。
唯有张琪,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仍一个一个地解开衣扣。
“我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张琪,你先别睡。”她眼睛望着张琪,艰难地朝她走去。
査欣躺在战友的下铺,头枕在叠好的被子上,就等着叶晚晴回来提这事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叶晚晴的视线往査欣身上一落,査欣突然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冒了出来,立刻噤了声。
其实,叶晚晴并不讨厌査欣,至少现在不讨厌了。今晚二十公里越野时,她发现査欣虽然嘴毒,但心眼还不坏,从她对唐诗诗另类的鼓励和对杜月别样的关心上看,她应该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方式有点“特别”。
叶晚晴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走到张琪对面,坐在唐诗诗的床尾,“你先别脱衣服,我怀疑,咱们这屋子被他们装了摄像头。”
她声不大,一方面,她委实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另一方面,这话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喊出来,要是屋里装的是带音频的监控摄像头,她们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监控设备那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