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没想到男人怒极并不领她的情,大手一甩,傅雪菲身体狼狈倒在地面……
北宫沧还想撑着伤追上去,眼角扫到的一片浸染的红血吓倒了他,赫然才发现,那一片浸染白雪的红是从傅雪菲身上大衣角下流出来的,她的下体在流血,就象那洪水泛滥……
傅雪菲脸色也惨白,一脸痛苦,嘴唇干裂……
“雪菲!”北宫沧大惊失色,暗怒这个女人跟来做什么呀!真是添乱。
“快……沧……送我去医院。”说完最后一个字,两眼一闭,便晕厥了过去。
“念念,等等,等一下啊!”秦少天高大挺拔的身形狂奔至她的面前,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见他如此纠缠,念锦毕生的涵养最终抛到了九宵云外,她冷咧地冲着他嘶吼,象一只发怒的小兽,眼角有些微红。嘴角还染着几缕白雪:“秦少天,不要再跟着我,我恨你,恨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因为冷,她整个身体发着抖,唇都被她咬破了。
一缕殷丝顺着嘴角流下,将唇边的白雪染红,鲜明的红色与她苍白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是那么清冷,孤傲,却又夹杂着深浓的无助!
雪光中,那白,深深地刺痛了秦少天的心!
“念念,原谅我,我不是存心。”声音有一些抖瑟,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飘忽的视线落定在他阳刚的俊颜,幽忽的笑容空灵而精致:“如果我不是北宫沧的前妻,你会不会还会这么执着地想娶我?”是的,这个男人根本是把她当做是复仇的工具,从先前晚宴上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以及柳湘芰有些无奈的面情,她就知道,他们的母亲上一代必定有数不清的仇恨与恩怨,而这种恩怨延续到他们下一代,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难道她误上了北宫沧那道贼船就活该要卷进这两个男人的绝世怨恩吗?
“会。”灼热的视线凝定着她精美的五官,薄唇轻泄着一个字代表着他誓要娶她为妻的决心。
“我早说过,我娶你,无关任何人。”
“不要再说谎了,秦少天,我不相信。”她冲着彻骨地冷喝,这个男人还要欺骗她到什么时候?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这一刻,她绝不相信男人的任何一句话。
“总之,我只是想保护你。”男人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说不出心底的那份感觉,看着她晕倒在雪地上的那一刻,他就暗自发誓,今生要将她捧在掌心,给她一切的荣华富贵。
见不到她,他会心慌,谈爱还太早了一点,他们认识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也许,仅仅只是喜欢吧!对,就是喜欢!
“可是我不需要人保护,尤其是你们秦家的人。”念锦咬牙切齿地嘶吼着,是的,这一生,她被秦家人伤得太深了,要不是北宫沧,她的父亲不会去坐牢,更不会死,要不是北宫沧,也许她是苏庭威私生女的身份将永远石沉大海,她也不会在得知真相后如此痛苦,无助,北宫沧三个字已经颠倾了她整个前半后,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秦少天的话音有一丝的无奈,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尤其是他,很多的时候,他都希望自己血管流淌的不是秦战北的血。
“念念,我不是北宫沧,我不会伤害你。”
“够了。”他还想再说什么猛地被念锦的怒吼声打断:“我们不可能了,秦少天,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与你们秦家人有任何的瓜葛。”他们都是洪水,猛兽,一旦沾惹上了便会万击不复,那种一颗心倾是破碎成两半的痛苦她不想再重来一次。
她的眼睛有一些发红,灯光打在她白瓷一样的脸上,那长长的两排睫羽就在玉一般的容颜上投下浓密可爱的扇形阴影,可是,浑身汗毛直竖,象一只被激怒了的母兽。
“念念,他是他,我是我,你看清楚一点?”怕她把自己看成是北宫沧,秦少天陡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习惯性地将她箍入怀,然而,她却再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狠狠地推开他,让他身子一个趄趔险此跌倒。
“好。我给你两天时间沉淀所有的感情,别想就这样逃离我。”薄唇喧泄出霸道的语言,还带着三分的狠绝,好似她不同意嫁给他,就算是强取豪夺,他也誓在必得,真是冤孽!
两天?她好想笑,莫不是两天后她就会回心转意,只是,嫁了北宫沧,前半生已经尽毁,不想下半生再一次栽在婚姻里,难道他不明白,现在,秦家人之于她就是毒蛇,是狂犬,让她恨不得远离十万八千里吗?
“不必了。”冷冷地回绝完,故意别开脸,给他一个冷淡的侧影。
深深地瞥了她一眼,将手揣在了裤兜里,压下自己想将她箍入怀的冲动。
是的,目前,等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秦少天还有那么一点自信,苏念锦应该不会离他而去,可是,他没有把握……他一向都知道这个女人很倔强,但是,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等好象已经别无他法了。
“我一定会等到你。”语气是那么坚决,深深地瞥了她一眼,退开一步,转身潇洒离去,黑色的风衣下摆随晚风轻轻飘动,像秋天里盛开的一朵黑菊花,像是大海中一朵黑色的浪花,而这朵黑色的浪花好似想把她卷进漩涡,与他一起共同经历大海中将要承受的艰阻……
就好象当初父亲出事的时候,她也一直在心中说,我一定会熬过去的,看着那道渐渐远离自己视线的伟岸身影,恍忽之间,她才渐渐醒悟,原来,秦少天与她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倔强,他们性格太相似了,她对他只有一点好感而已,可是,在她得知北宫沧就是秦少天的私生子弟弟时,她与秦少天就绝无可能,他们秦家不是香悖悖,不是离开了秦家人,她苏念锦就活不下去。
抬指拭掉眼角的一滴泪珠,眼尾扫到了一个戴鸭舌帽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欲向前面那道峻硕的身形奔去,猛地,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男人手中握着一柄五寸来长的小刀,刀峰锐利,在灯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不……念锦的心跳到了嗓了尖口,男人回眸,鸭舌帽下左脸颊上的刀疤十分醒目,岂非常骇人,隐晦的眸光在身后扫视了一圈,似乎是在察看着周围的动静,慢慢地转过脸,加快了步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