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下身一阵椎心的刺痛袭上四脚百胲,象一根巨大的针在她那里穿刺着,胃一种痉萎,咬着牙承受着那极致的痛苦,片刻后,疼痛并没有缓减,甚至比先前更痛,那种痛苦是说不出来的,总之,有生以来,念锦还未曾经历过这种绝世的皮肉之痛,汗水从她背心冒了出来,身体难抑苦痛,轻轻痛了一下。
有一道慈祥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挺住,李小姐,不能动,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医生的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两名穿着粉红衣衫的护士,她们同样戴着白色的口罩,眼睛凝望着医生见证了所有试管婴儿的整个过程,一名护士也许是来实习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虽然看得专注而认真,但是,眼底还是略微闪过几缕惧意,胸口还有一些起伏,是害怕紧张吧!是女人都不想遭这份儿活罪,如果能够怀孕,正常生孩子,那该多好呀!
念锦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手也死命地握住了手术台的边缘,纤长的指节用到泛白,睁着那双水灿的大眼,她亲自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那位有经验的护士将那根装有胚胎的管子递给了老医生。
然后,下身袭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那疼险些让她眩晕过去,可是,仅止两分钟,头顶就传来了医生充满喜的声音“李小姐,恭喜了,李小姐,手术很成功。”
“不过,你不能动,起码要躺在床上半个月,胚胎深植在你体内了,才不会事半功倍,切忌,切忌啊!”
医生摘下了口罩,露出她那张兹祥,和蔼的脸,还有那一双蓄满了笑意的双眸:“最好通知家属来接你回家,千万不要动啊!”语毕,还向身后的两名护士交待了什么,然后,带着一名护士走了出去,一名护士留了下来。
“生命真是很奇妙,李小姐。”实习护士态度热络地与她说着话,并察看了她手腕上那根针管,里面还正在徐答向她体内输送着一些药物。
“嗯!”念锦轻轻地应了一声,她很赞同实习护士的话,生命很伟大,今天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刚才最后医生将胚胎称植到她体内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痛到连五脏六腑都粘连在了一起,痛到她想要撕裂了自己,就这样死去。
仰起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鬓角无声地淌落,尽管那手术会伤害到自己的肝、脏、脾,可是,她不后悔,因为,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有他们自己的骨肉,喜悦扩散到了她的四肢百胲,心里那份欢乐根本难以用笔墨去描述。
她本来是要瞒着秦少天的,可是,如今,她不能动,她如果自己打车回家一切就前功尽弃,不想让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颤魏地拿起手术台边的包包,摸出了手机,垂下眼帘,找到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抬指拔了出去。
“喂!”电话里传来了低沉浑厚的迷人嗓音,还伴随着‘沙沙沙’的响声,是他挥动钢笔签字的声音吧!
这一刻,仅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心里都会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是啊!终于有了他的孩子,她们之间一定会走下去,幸福地走下去,只要一想到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念锦的心激动了。
“少天。”握着手机,她唤了他。声音带着一些不寻常的傻哑。即刻,那沙沙沙的写字声音停了下来:“念念,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声音有些焦灼,还夹杂着莫名的担忧与紧张,看来他是真的爱自己,也不枉费她将心交给他,秦少天。
“我在锦沙市的的医院里。”“你到哪儿去干什么?”音量陡地提高,再也不似先前的散漫。
“谢谢秦市长。”对面是一道柔软的清晰女音,好象是某人拿着签署好的文件闪人了。
“我……我做了手术,试管婴儿,现在,医生说不能动,我无法回来。”她怕自己犹豫一下就不敢告诉他,只得以最快的速度飞快地脱口而出。
男人也许有些错愕,还有一些震惊,也许,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居然跑去邻市做试管婴儿的手术,而他这个丈夫还丝毫都不知情。
“胡闹。”一记冷咧的声音袭上耳膜:“我……我……”她知道他会生气,因为,他一直就不赞同自己这么做,可是,她也是为他们的将来考虑啊!“少天,我……医生我不能动,一动孩子就没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啊?”咬了咬唇,她壮着肚子说出了让他来接她的话。
见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沉默,念锦失望的心狠狠地攫紧,她轻轻地吐出一句“或者,你派过人过来接我也行。”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听着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声,念锦听到这句话,心里的不安终于消失了。
她就知道他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尽管很生气,还是会丢下一摊子工作亲自过来,心里充斥着幸福甜蜜的感觉。
不过三个小时,他就已经火速驱车赶了过来,驱车的过程里,他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灯,车子也有几处刮伤,还差一点儿被交警吊销了驾驶证,要不是其中有一个警察感觉他有一些面熟,查了他的证件才知道是政界闻名已久的秦领导,恐怕是不会放他走的。
当秦市长风风火火赶到邻市时,原本要五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近三个多小时,可见,医院的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赶来的时候,念锦已经被护士移出了手术室,转进了一间高特病房。
念锦躺在病床上,手指轻轻地抚摸自己仍旧平坦的肚子,很难想象得到,这里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孩子,是她与他爱情的结晶,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自己的身体笨重了,是心理作用吧!刚植进去,身体咋就笨重了呢?
不过,感觉自己肚子怀了一个宝宝,还是她深爱男人的孩子,喜悦,幸福,甜蜜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光影一闪,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已经近在眼前,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袖口处还有几处乌黑的印迹,发丝也有一些零乱,看起来仓皇而狼狈,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意气风发的光辉形象,只是,眉宇间的刻痕拧得有些深,满面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