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心知这个男人心狠手辣,他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每每碰她,她都会言辞拒绝,她不清楚他有没有外面去找女人,可是,她总感觉每次一碰到他,他就会全身滚烫,怒欲高涨,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果他发起狠来,绝不会顾惜她现在怀孕就真的不碰她,犹疑片刻,在心中安慰自己,比起被他强占,只是抱着睡一晚,应该是好受多了。
念锦果然不再挣扎,只是身子依旧是紧紧的绷着,神经高度的紧张,生怕他又一次的出尔反尔。
孰料,抱着她的那个人却真的不再乱动,只是老老实实的搂住她,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不一会儿,竟然还有低低的呼声响了起来,念锦试着喊了喊他的名字,却毫无一点点的反应,她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身子硌在他硬硬的手臂上,是真的不舒服,她略动了动,见他依旧沉沉睡着,就大着胆子想要把他的手臂拿开,谁知刚刚捉住他的手腕拿起一点,搂着她的人就立刻觉察到了似的,更紧的箍住了她……
她两条手臂也被他死死的锁在了怀里,这次,可真是动弹不得了。
念锦无奈的叹口气,让她像是被捆绑着一样紧贴在他的身上,她怎么睡得着?可是今天折腾了大半天了,她早已撑不住,此刻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厉害,真是难受的很。
“喂,我……我换换姿势好不好?”她在他怀里动动,忍气吞声的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他的手臂松了松,接着却是扳着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翻了个身,伸出一条手臂垫在她颈下,另一手从她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向怀里一带,两人的身体就像是镶嵌在一起了一般,没有一点点的缝隙。
虽然和他贴这样紧,她真的感觉十分的讨厌不舒服,但是,既然已经尽可能的获得了最大的“福利”,那么这一点厌恶和不适也只好吞下肚去。
他的呼吸浅浅的在她颈边拂过,不一会儿,念锦也感觉到困倦起来,眼皮渐渐的沉重,竟是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清早起来,念锦这一夜睡的极好所以精神充沛,而某个人却是很悲催的落了枕苦不堪言。
北宫沧扭着脖子不敢乱动,原本颈椎就不太好,平常稍微累点就会疼的厉害,而昨夜他保持着一个向右侧躺的姿势整整一夜,早晨起来,脖子就痛的不敢动了。他只得躺在床上,打了电话给阿龙,让阿龙去请泰国有名的按摩师。
念锦洗漱完毕,换了衣服,看也没看躺在床上的北宫沧一眼,拉开卧室门就走了出去,北宫沧一双眸子随着她转动,心里原本还在想着,这个女人,他把她捧在掌心心肚宝贝地疼着,而他落了枕,颈椎疼,好歹也该来问一声吧,谁知这个女人竟然真是甩都不甩他,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赏赐他一分半毫。
卧室门关上的时候,北宫沧甚至听到她因为晨起而略带着一些沙哑慵懒的口吻轻快的说今天胃口很好,想喝红枣莲子粥,然后还要厨房给她准备点心蛋糕,说是今天天气好她要去花园里喝咖啡散步……
北宫沧越听越窝火,看也不看抓了手边床头柜上的一只花瓶就砸到了门背上……
花瓶摔碎的声音很刺耳,响过之后,北宫沧听到门外果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才又听到念锦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来:“陈妈,你别怕,沧少是脖子痛心里不舒服在发泄呢,一会儿按摩师来了,好好给他按按就好了,我先下楼吃早餐了,肚子饿了,宝宝也饿了。”
北宫沧从她四平八稳的声音里甚至还能感觉到她说完这些话之后,眼睛该有多亮,唇角一定翘到了天上去,他的眉心不由得锁紧,渐渐的,却又泛起一抹阴霾的笑意,看来,他是该好好教教她,做人家情、女该怎么来做了?
按摩师很专业,不过是在他脖子上来回扭了几下,又在脖子上和手心上几个穴位上按了按,北宫沧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可以灵活的转动了。
起床洗漱之后下楼,见佣人正在忙碌的收拾餐桌,客厅里也没那个女人的影子,北宫沧就问道:“苏小姐呢?”
“去花园里晒太阳了,沧少要用早餐么?”
北宫沧摆摆手:“你去多准备一份餐具拿到花园里来。”
他知道,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准备他的用具的。
出了客厅,穿过一条蜿蜒崎岖的小径,就看到不远处花园里,一抹纤细袅娜的背影正在缓缓的走动,穿花拂柳,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人心动。
北宫沧一边向她那里走,一边暗暗在心中想,以前为什么自己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好看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念锦头也未回,只是转身出了花园,走到草坪上安置的躺椅那里坐了下来,她手搭在眼帘上看看太阳,就惬意的眯了眼睛,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
北宫沧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桌子上摆了半杯咖啡,还温热着,他心知是她喝剩下的,却也不避讳,拿起来就一饮而尽,却是苦的他直咂舌:“还是喜欢这么苦的?”
念锦眼帘都不掀,理都不理。
“念锦,你看了协议了吗?”北宫沧向椅背上一靠,微微的扭了扭脖子,虽是可以灵活转动了,但却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痛,想到按摩师方才说,该抽空经常做做按摩,他就又咳了一声说道:“我脖子不舒服,你来给我按按。”
念锦听他最后一句,才倏然的睁开眼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不是有按摩师吗?我身子不舒服,医生要我好好休养。”
“帮我按摩,或者是现在我们回房间去,我帮你按摩。”
他最后的一个“按摩”说的异常的重又暧昧,念锦的两颊渐渐染上了红晕,北宫沧看到她细碎如同小米粒一般的牙齿又习惯性的咬住嘴唇,而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是揪紧,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上一下一下的抠着,北宫沧渐渐蹙了眉尖,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她瓷白的手指:“念锦,我们一定要这样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