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谁卑鄙(2)(1 / 1)

见第一次面的时候,他小瞧了她,现在,他也知道她的厉害了,能够将战北耍得团团转。

“没话可说了。”老爷子见柳湘芸不说话,只是将脸别开,好象是在回避他这个问题。

“爸,你知道的,沧儿他一直都排斥我与战北的婚姻,在未进秦家以前,他吃了太多的苦,大家都嘲笑他是一个私生子,这战北应该最清楚啊!”

柳湘芸说这话的时候,下垂的眼帘余光瞟到了老爷子半打开的抽屈里,那几瓶小小的白塑料罐子。

上面隐约好象有‘高血压’几个字。视线微微左右移,落到了一个红色的大盖子,盖子上方放着一枚方方正正的印章。

眼尾诡光一闪,嘴角勾出一抹漂亮的笑痕。“是这个原因吗?恐怕不止吧!湘芸。”老爷子的眉毛一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看敌人,想敌人很难看清楚他眼睛里真实的情绪。

“爸,那你说还有什么原因?”柳湘芸不怒反笑了,笑得有些阴狠,抬起眼帘,目光再凝向了秦风鹤,这个在政界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六十九岁的老人,天庭饱满,地阔方圆,肥头大耳,一头的官相,两鬓细密的黑发夹杂的银丝让他看起来也显苍老,只是,身为开国元勋自是保养的十分好,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有计划地匹配,早晨一般都是玉米糊糊,粗粮,馒头,早餐清淡,中餐适量,晚餐吃个半饱,也有专门的医师为他定期做身体的全身检查。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体的机能还是在慢慢地下降。

其实,这也正常,就算是古代的帝君,秦始皇与汉武帝,派了多少的人去为他们练制长生不老丹药,最终还是难撑逝世的命运,呵呵!柳湘芸在心中冷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这个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啊!”秦老爷子也装起蒜来,说话最好说到这个程度,才能勾起别人的想象欲嘛!许多话说白就不好了,很伤感情的。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柳湘芸笑里藏刀,棉里藏针!轻轻反问。

“没什么意思,不过,也只有我那傻儿子可以任你摆布,听说,你曾经是某间夜总会的台柱子呢!湘芸,如今,你仗着我们秦家,在外随便往那儿一站,别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秦夫人’好,只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应该也有许多的冷嗤声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呢!某夜总会台柱子,摇身一变成了秦战北的妻子,还替秦家生了一个私生子,那小沧的身份自然也置得人怀疑嘛!”

秦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打蛇打七寸,他现在就要慢慢地锁向柳湘芸的咽喉!

“爸,你这话就不中听了,沧儿当然是战北的儿子,当初可是做了亲子鉴定的。”

柳湘芸听了这番侮辱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激动情绪,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回应。

“我最近看网上有许多的信息,说古代‘滴血认亲’是假的,现在的科学即便进步了,但是,总还有操作失误的时候,你说是么?湘芸。”

老爷子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将毛笔放到墨盘里沾了沾,然后,将一卷白纸铺开,挥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大字“故弄悬虚”。

柳湘芸盯着那几个大字,大字上还残留在新鲜的墨汁,字迹笔笔如刀,苍劲有力,黑亮的墨汁闪耀。

“你在怀疑沧不是战北的儿子?这也正是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与沧儿的最大原因吧!”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云淡风清地道。

“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秦老爷子粗黑的眉毛拧深,忽然正色回:“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北宫沧就休想出狱!”

“哈哈哈!”闻言,柳湘芸忽然就笑了,笑得很猖狂,很目中无人!

“我早知道啊!所以,今天我并不是来求你的,不过,爸,你真想知道沧儿的身世么?”她斜着眼睛,直勾勾地盯望着老爷子的一张怒颜。

见老爷子抿唇不语,她又径自笑弯了腰。“秦司令,秦首长,你真英明,我真佩服,是的,沧儿不是战北的孩子,可是,你去给战北说,看他信不信?”

“看他信你还是信我?”柳湘芸见老爷子的额角崩成了三条黑线,她并无一丝惧怕,径自又继续:“可悲不?你的儿子已经不听你的话了,为了我,他忤逆了你,为了我,他宁愿抛妻弃子,你说沧儿不是他的,他岂不会气痪。”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老爷子一下就怒了,他指着门口,厉声冷喝,他不想再给这个脸皮比城墙厚的女人再说下去。

她进秦家的门,无论是她的身份,也或者是她爱耍阴谋的手段,对秦家都是一个最最大的侮辱与伤害。

然而,柳湘芸置若未闻,还不停地用手指挖着耳朵,佯装没有听见老爷子说什么,气得老爷子没差一点儿吐血。

“爸,你别气哈!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柳湘芸,要不是你替战北生了一个女儿,我早将你一枪毙了。”老爷子是粗人,夹着方言的普通话,家乡音调极浓,他秦风鹤也算是一代豪杰,怎么偏偏就生了秦战北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哟!这么说来,我柳湘芸对秦家还算有功的嘛!莫气,莫气,爸,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沧的确不是战北,他是风烈鹤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掳走苏念锦,差一点儿让你最宠爱的曾孙命丧黄泉,因为,有风烈鹤撑腰啊!”柳湘芸得意洋洋,摇头摆尾,那样子象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掩都掩不住内心深处的喜悦一般。

“你?”秦风鹤一双眼瞳瞠得奇大,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薄薄的唇峰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下巴一阵紧缩,好象是不停地抽搐,面色冷沉吓人,还带着一丝的些青,毛笔从手中滑落下去,掉到了白纸上,亮晶晶的墨汁在白色的纸张上,即刻成了一朵黑色的梅花。

“爸,你咋了?”柳湘芸假惺惺走上前,想要搀抚他,老爷子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愤力将她伸过来的手打开,牙齿咬住了下唇,模糊不清地吼了一声。“滚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