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下打在肉身,痛在人心啊!这两巴掌意义深远,说明秦风鹤已经气到只差没有吐血而亡,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他的儿子向他跪下,秦战北心里也相当清楚。
“爸,是这样吗?我要知道事实,爸,如果真是这样,我给柳湘芸离婚。”
秦战北跪在地板上,颤着声音问父亲,他即便是再爱柳湘芸,也绝对不可能容忍她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
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将自己所有的亲人一个一个地慢慢铲除,让他最后变得一无所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孽……子。”秦风荷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吐出。
好,他明白了,秦战北腾地站起身,父亲已经间接给出了答案,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但是,从父亲提到柳湘芸名字上的抵触情绪看来,他的中风柳湘芸难逃干系,记得当时,她们一行人将父亲送进了医院,大家都手忙脚乱,柳湘芸最后来了,说是几个好友硬拖着她去打牌,如今细细想来,仔细推敲,应该是善后去了,恐怕是躲在书房里吧!
“爸,你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一场爱情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让他犹如做一个恶梦,蓦然回首,才发现原以为美丽伊人不过是昙花一现,琼瑶里的女人主公仅止于,他当初就是喜欢上了柳湘芸的美貌,后却是因为她过于善良的内心,还有她能言善道,很会待人接物,交际能力也非常强,他相信,她会是他事业上的一把好帮手,而不似像一个闷葫芦般一直默不作声陈玉芬。
更何况,她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当初,他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娶进家门,没想到,南轲一梦,罪恶的梦终有醒来的一天,如今,恰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用去查证,一切已经摆在了眼前。
秦战北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门边,感觉一下又一下像是踩在了棉团里。
回去的时候,柳湘芸还在屋子抽着烟等着他,见他因来,喜孜孜地迎上去。
“战北,回来了。”秦战北将沉重的身体埋于宽大的红色沙发里,眸光象一柄利箭穿过薄薄的空气扫射向了烟雾缭绕着那张绝俏丽的容颜,曾经,他觉得是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蛋儿,如今,看在眼里,为什么就变了样?那面容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蛇妖吧!
见秦战北看自己的眼光如此陌生与古怪,柳湘芸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心中居然升起一缕恐惧与不安,还有丝丝缕缕的烦燥。
“柳湘芸,签字吧!”他将手上的一张纸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还递给她一支墨水钢笔,这本来是准备给陈玉芬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柳湘芸低头看着摊开的离婚协议书,整个人顿时傻了眼,天啊!秦战北要给她离婚,他不是要给陈玉芬离婚么?为什么对象变成是她了?不,不可以,她不能签这个字,大名一旦烙下,就代表着她一无所有,这辈子所有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战北,为什么?”柳湘芸才不得不正视秦战北的态度,她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她料定秦战北爱自己,绝对不可能将她赶出这个家,然而,现在,仅有的希望破灭了,还是说,她赌自己在秦战北心中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稳固与牢靠。
“签字吧!”不要问为什么?你我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秦战北很想这样回答,然而,他不想再与她说只字片语,只是疲倦地闭上了双眸。
“我不接受,秦战北,凭什么要给我离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柳湘芸开始发飙,她与秦战北走过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就这样离了,她不甘心,绝不甘心呵!
“不签也可以,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秦战北睁开眼睛,定定地凝望着这个自己爱了二十几年,爱到几乎半月失心智的女人,态度坚决,没有半丝缓和的余地。
“战北,为什么要与我离婚?我那一点对不起你。你说。”柳湘芸哭了起来,哭得声斯力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战北望着她,抿着薄唇不语,片刻后,才幽幽地道:“收起你的眼泪吧!它已经不值钱了,你说,柳湘芸,你但凡有一丁点儿知觉,但凡是一个人,都应该还有一点儿良知吧!我为了你,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亲情,儿子的心,婚姻,将一个家搞得支离破碎,你但凡被我的爱打动过,你都不会对我父亲下得了狠手,是,自古有俗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是,你为了秦家的财产的确费尽了心思,一切的荣耀与富贵都是秦家给你的,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今天,我要你象二十几年前一样,身无分文地走出秦家的大门。”
并不是心血来潮,秦战北说这番话的时候很镇定,象是已经经过了一番的深思熟虑,毅然决定要与柳湘芸离婚。
看来是秦风鹤中风事件被他知晓了,看来,这个坎她是迈不过去了,柳湘芸在心中阴狠笑了几声。
“战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你真是绝情,真是冷酷啊!好歹,我也在你身边陪伴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忍心让我留宿街头吗?”
柳湘芸使出媚功,伸开双臂一把就抱住了秦战北。“滚开。”秦战北绝然地冲着她冷喝,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曾经,那么感觉那么温暖的怀抱,那么舒服的感觉,此刻,剩下的只有悲凉!
见秦战北如此抵触她,看来,她们之间是走到了尽头,柳湘芸从地板上爬跪起来,扯唇笑了,笑得有些颠狂。
“秦战北,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么?”她把玩着自己涂着丹寇的指甲,妖娆地说着。
“要离婚可以?但是,我可不是陈玉芬那个软柿子,任你捏来捏去,想要走出秦家的大门,秦家的财产分我一半,我立刻就走。不用你赶。”
大有一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强势态度在内。
秦战北终于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真的为了钱,她才与他在一起,他在想,如果他不是显赫一世的秦风鹤的儿子,如果他不是一个高干子弟,估计这个女人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