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给我脱完。”楚炎鹤冲下面努努嘴,说的理所当然。
“我……”
楚炎鹤挥挥自己的粽子手臂,白花花的在顾伊面前晃悠,打断了顾伊的话,潜台词,我这个样子是绝对做不了脱裤子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末了,还死不要脸的加上一句:“你又不是没见过。”
行!脱就脱!
顾伊一手扶着楚炎鹤,一手绕道他身前,脑袋躲在他身后,小手找到着短裤的边缘,牙一咬,心一横,刺溜一下,把那条让她苦大仇深的布料给拉下来。
由于用力过大,直接拉到了小腿处。
楚炎鹤抽着嘴角看着差点报废的短裤,他确信,顾伊一定是把这条短裤当成他本人了。
“好了,可以了。”顾伊架着楚炎鹤的胳膊,背对着他,以免自己看到不该看的。其实,她很想再空出两只手,把耳朵给堵起来,让自己进入入定的境界。
似乎是被顾伊刚才的勇猛吓到了,楚炎鹤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他转过不太灵活的脖子试图寻找顾伊,发现,绷带缠的太紧了,脖子完全不能按照他心底的意愿,来完成这个不是很难的任务。
“我没法自己解决,你得帮我。”
什么?她都给他脱得光溜溜的扶到马桶前了,还要她帮他什么?
“还要干什么?”顾伊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到临界点了。
“你得帮我拿着。”楚炎鹤嗫嚅的说出来,“不然会弄到身上。”
砰……
顾伊堪堪转过身来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楚炎鹤,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要她帮他拿着?
见顾伊变了脸,楚炎鹤忙解释道:“你要是不帮我,那整个绷带都得换,医生说我的伤口不能见风,房间里细菌那么多,会感染的。本来我就是个残废了,要是再变成毁容,唉……”
顾伊拎起他缠着绷带的胳膊,看着那包的圆滚滚的手,“它不能做吗?”
“会弄到绷带上。”楚炎鹤再次重复,咧了下嘴,好像顾伊扯到他的伤口了。
“那你可以坐着,也许会好点。”顾伊如是说,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麻烦。
“什么?”楚炎鹤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上去,身体也因为怒气晃动着,“你是在侮辱我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连个男人都不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有可能不能生育,顾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是,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顾伊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会伤到他的自尊,好像他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误的,每一句话都能勾起楚炎鹤的痛楚。
她眼睛注视着斜上方,话却是对着楚炎鹤说的:“我该怎么,怎么……拿……”最后的一个字细弱的几乎听不见。
楚炎鹤看着扭头避开的女人,气焰下降了些,让顾伊的手放在自己被缠成团的手上,跟着自己的手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