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已经知道了着手点,后面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如果,顾伊后来遇害的事,真的跟屈铭枫或者他的母亲屈夫人有关的话,楚炎鹤不介意请他们吃一辈子牢饭,顺便赠送几颗带有浓厚血腥味儿的“花生米”。
“可是我睡不着。”顾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看向窗外,灯红酒绿间,那绵延向远处连成一条线的路灯,迷蒙蒙的光亮显得微弱,穿不透那层层迷雾,让人在迷雾一样的谜题中迷失。
虽然强迫自己内心接受了屈母便是幕后主使的事实,但是,接受是一回事,在不在乎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屈母还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还特意送了礼物给她,只不过几个小时的间隔,她便被告知,她一直视为亲人的长辈,原来就是她受苦受罪的一切苦难的根源。
说不伤心是假的,顾伊心头纷乱难耐,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虽然并不能称之为幸福,因为母亲和父亲的冷战,顾伊对家庭温暖尤其的渴望,她最大的梦想便是一家人平平和和的过一辈子,她甚至不敢奢求幸福。
可是,她没想到,当她执着的要嫁给屈铭枫呃时候,她自认为她可以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的时候,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顾伊想,若是屈铭枫也知道的话,那从一开始,自己就陷入了一场阴谋中。
人生最悲哀的事,便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抛弃,她顾伊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亲人陷害。
顾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轻轻的画了个笑脸,眨了眨羽睫,两边的嘴角来开上挑,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玻璃上模模糊糊映出一个僵笑的脸,顾伊看着玻璃上强做欢笑的面容,好丑。
“伊伊?”楚炎鹤见顾伊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顾伊的声音带着些许不适的沙哑,她只不过在缅怀自己的无知,缅怀自己的轻易信人,缅怀那个四年前已经死去的顾伊。
是的,以前的顾伊已经死了,早在被人绑架到加拿大暗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顾伊冷情了很多,在那四年里,她甚至封闭了许多感情。
其实,在当时的情况下,顾念情在加拿大因病去世,沈仁贤冷心冷情的毫不过问,甚至还和赵之杏去蜜月旅行。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顾伊的肩膀上,母亲去世,她不能哭,没有时间哭,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一手操办。
这个时候,屈母出现来,她的出现帮助顾伊分担了很多,甚至在无形中跻身进入顾伊的生活,充当了一个母亲的角色。屈母真的很会拿捏人心,在顾伊最脆弱,最不防备的时候,她打感情牌,走到了顾伊的心里。屈母深深的诠释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
“炎鹤,我想过段时间回一趟加拿大。”顾伊想,有些真相,需要她重新把当初的路走一遍才能发现。她不认为,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好,我陪你。”楚炎鹤见顾伊的声音冷了下来,便知道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屈母是幕后主使的事实。心中紧绷的弦放松的同时,也涌上一股苦涩。
他的伊伊应该是生活在无忧无虑中的,不该沾染太多的黑暗,太多的阴谋。可惜,以前的他太不懂事,拒绝了楚云天的帮助,才让顾伊受了四年的苦。
“还有,对于屈铭枫手下原本属于妈妈的产业先不要出手,让他好好经营着。”虽然楚炎鹤从来没有说过,但是顾伊知道,楚炎鹤为了帮自己夺回财产,一定会采取一些手段打压屈式。现在看来,要想拿回她自己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费那么多力气。
如果结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到时候,屈铭枫只能把他霸占去的所有产业乖乖的双手奉上。
既然结果都是她要拿回来,现在何不让屈铭枫好好经营,借他的手发展壮大,她自己等着坐享渔翁之利呢?
顾伊看着玻璃上映出的面容有些阴沉冷厉,她摸摸自己的脸,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说她冷血无情也好,心眼小有仇必要也好。别人不招惹她,她永远都会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是,人家都暗算到她头上了,她也不能任人鱼肉不是?
楚炎鹤不置可否,他从不认为顾伊是个无知的娇滴滴大小姐,他看上的女人,怎会如此无能。所以,有些事,既然顾伊自己能办的了,他便放手让她去做。爱她,便不会束缚她,爱她,便应该帮她伸展羽翼,助她飞翔。
“好了,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回沈宅,又要劳心应付。”楚炎鹤走到窗前,揽过她的肩头,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她的头发,“明天我早点去公司,完成工作回来陪你一起去。”
“炎鹤,你不用这样的。”顾伊抬起头,对上楚炎鹤深邃黝黑的眸子,他事事为她想,处处护着她,她真怕自己习惯了依赖他,再也放不开。
其实,楚炎鹤和以前的屈母走的是一个套路,攻人先攻心。心沦陷了,人自然也便是他的了。
“你连轴转的工作,还要计算着空出时间来陪我,我也会心疼的。有些事我可以一个人面对,我不是过去的顾伊了。”顾伊的声音很柔,她的拒绝并没有让人不舒服,反而带着暖暖的关心,让楚炎鹤不由的内心一荡。
“好,既然这么心疼我,今晚是不死该慰劳慰劳我啊?”楚炎鹤嘴边染上笑意,把顾伊翻身抱到自己身前,让她看着光亮的玻璃,人紧跟着贴在她后背。
“楚炎鹤你什么时候能正经超过一个小时!”顾伊真是服了楚炎鹤的不要脸,明明刚才气氛还那么沉重,她只不过是对他露出小小的关心,他便得寸进尺耍流氓。
“伊伊。”楚炎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他捏着手下的温香软润,颇具风范的整个掌握,“这可不能怪我。”
灼烫的吻落下来,激起一片潮红。楚炎鹤双手揽在顾伊胸前,咬着她晶圆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道:“看到你是多么诱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