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你干什么!”这是他和顾伊的事,还轮不到楚炎鹤来插手,更何况,他都已经认罪打算配上自己的一辈子了,还不够吗?
不够,对于楚炎鹤来说,不够,差远了。
“你不是要偿还吗?我给你个机会。”说着,又是一拳打上去,这次打得是小腹,其实,楚炎鹤很想再往下偏那么一点点儿。
屈铭枫被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他如虾米一下半弯这身子,带着手铐的手不灵活的护住腹部,“你……那是我小顾伊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是吗?”楚炎鹤绕过桌子,活动着手腕儿,一步一步的向屈铭枫逼去,“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伊伊是我媳妇儿,她的事儿,我自然要管。怎么?愧疚了?不还手?”
知道屈铭枫带着手铐阻碍了他的行动,楚炎鹤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个活动自由的人该让着他,长腿凌厉地一扫,屈铭枫身形一歪,重重的砸在地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楚炎鹤一脚踩在屈铭枫的腰腹处,脚尖微微用力,看着屈铭枫涨得青紫的脸上青筋根根暴突。他弯下腰,脚依然踩在屈铭枫的小腹上,眼对眼的看着屈铭枫,“跟、我、无、关?”每说一个字,脚下便加重一分力道。
看着屈铭枫鼻尖儿上因为疼痛冒出的汗珠儿,楚炎鹤却觉得还不够,不够!
“你说跟我无关?”楚炎鹤再次重复,声音幽幽如地狱使者,黑幽的眼眸透出嗜血的光,“你和你老不死的娘把伊伊害得差点不能怀孕,你说跟我无关?你补偿?你补偿得了么?”
正在反抗挣扎的屈铭枫梭地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炎鹤,好半天,才把他的话给消化了,他扭头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顾伊,看到她冷漠如冰的面孔,“他……说什么?”
他问的是顾伊,是的,他不相信楚炎鹤的话,怎么可能,他是对不起顾伊,是对顾伊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的身体。
毕竟,他们相爱七年,结婚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顾伊看着屈铭枫拿错愕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想笑,他这是变相的装无辜?告诉她,他根本不知道?
那好,就由她来提醒他,“你不会不记得,你的好母亲为了治我的体寒之症给我买的要吧?你不会要跟我说,那真的是调理身体的药?”顾伊幽幽的开口,把曾经的伤口一点点撕开,她痛,她就要他更痛!
“还有,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上,我那曾经亲爱的婆婆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等着你把我抱到房间里,从外面找来个男人脱光了衣服放在我床上,你不会说,这个你也不知道吧?”顾伊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屈铭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略显狼狈的男人,“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我,等利用我家的财富人脉建立起事业,就就想着丢弃我,我说的没错吧?”
“小伊我……我也是不得已,我只是为了给我爸报仇……”屈铭枫看着面色森冷的顾伊,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的顾伊了。
“是的,你只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那我呢?我受到的伤害去找谁报仇?你在策划执行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该去找谁讨要?”顾伊咄咄逼视着屈铭枫,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语气嘲讽,“是了,你根本就没想让我活,所以,也就不担心我会回来找你报仇,可惜,没能如你所愿,我还活着,尽管过了四年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是,我还活着!”
“小伊我从未想过要你……”屈铭枫戛然住嘴,他满脸愧疚的看着顾伊,悔恨的说道:“当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道歉什么用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庆幸你没事,真的,你没事就好……”说道最后,屈铭枫甚至不敢对上顾伊的目光,他垂下眼帘,声音跟着低了下去,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庆幸我还活着,不然,那个傻子顾伊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曾经睡在她枕边的男人,那个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的婆婆,是如此的精心算计,步步攻心。”顾伊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诮,他那个样子,是要告诉他,他动手后就后悔了吗?
恐怕是为了他那个同样心狠手辣的母亲吧,想要求她放过她,当年,他们有谁想过要放过自己?
“小伊,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的确该死,我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早晚要遭报应。每次见到你,我都是惴惴不安,这里……”屈铭枫看看自己手上考着的铁圈,嘴角扯出一个无言的笑,那笑容里,有一抹叫做解脱的东西,“这里本该就是我的归宿。”
“我知道,你也恨我妈,我不求你放过她,只求你……不要过分为难她。”从楚炎鹤和顾伊进来到现在,无论审讯室里打得多么激烈都没有警察出来,屈铭枫就知道,楚炎鹤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如果他的母亲也被带进来……屈铭枫抬头看向顾伊,眼神里有乞求,他知道顾伊不会对一个老人动手,但是楚炎鹤,在他眼中从来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仁义道德,母亲那么大年纪,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
“过分?有谁会比你们母子俩过分?”顾伊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杀人凶手竟然在指责她这个被害者过分?
“我只知道,人犯了错,就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其他的我不管。”顾伊看着屈铭枫因为长时间扭着脖子抬着头脖颈上暴突的筋骨,她真想割一刀试试,这个人的血是不是红的。
如果是,他怎么能做到对她百依百顺爱护有加,背后又狠心的至她于死地,就算是现在,屈铭枫也是一副后悔不已、深深自责的弱者形象。
难道真的是演戏演多了,便自己入了戏?
“还有,杨蔚微在其中参与了多少?”伤过她害过她的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没有,蔚微不……知道这件事。”屈铭枫连连摇头,小腹上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偏偏楚炎鹤还拿脚尖在他身上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