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家属看护坐的椅子,轻声对阮默说:“先坐吧。”
阮默看了看病房里的设施,目光转到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床头墙上的医嘱单上写着:顾建国、71岁,一级护理,禁食。
阮默脱下书包,放到前面双手抱住,问:“顾爷爷情况怎么样?”
顾城站在病床前,摸了摸爷爷输液的手背,感觉到体温有些低,于是又掖了掖被子,盖住输液的手。
“脑部血管瘤破裂”顾城说出的这几个字显得那么沉重又难过。
阮默自己也得过绝症,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顾爷爷的问题严重了。
尤其是老人
这样的血管疾病,往往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手术情况好吗?爷爷他醒过来没有?”
阮默不禁抱紧了怀里的书包,内心真的为顾爷爷捏一把汗。
顾城两眼中泛着血丝,闻言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顾城你”
阮默本来想说:顾城你别灰心,要有希望、相信奇迹会发生
但是作为经历过一次绝症的他,真的说不出口。这样的话,除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对顾城、顾爷爷一点安慰的作用都没有。
顾城看着阮默纠结又极力想安慰自己的模样。
心情莫名的有一股暖意流过,手上一个没忍住,又在阮默手感极好的软发上搡了一把。
自从昨晚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吊着一颗心。
虽然已经通知了父母爷爷住院的消息,但是因为爸妈工作的特殊性,顾城知道他们最快赶到的时间也要今晚上。
闫姨一早就回去收拾住院要用的所有东西。这期间一直是他一个人守着。
从没有照顾过病人的他时时刻刻都盯着吊瓶里的药液,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药液就空管。
阮默的到来,让顾城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轻轻地松开了一点点。
“我没事,谢谢你能过来。”
阮默注意到顾城哪怕现在身心都已经十分疲惫,但身姿依旧挺拔地站着。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言的静默,阮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最该做的就是给予对方一点陪伴。
顾城却是不想说话,就这样有个鲜活的人陪着自己,不用独自承受那种寂静的沉默。
在这样的重症病房里,大多数都是一些很难治好,只能靠挨着数日子过的病患。
旁边那张病床也是一样的光景,病床上的患者皱着眉沉睡着,旁边却没有护理的人,约摸是出去了。
两人不说话,病房里就又恢复了冰冷的寂静。
就在这时,取东西的闫姨回来了。
闫姨将手里的一个行李包放在门口处的衣柜里,看到床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小青年。
有些讶然:“小城,这位是?”
“闫姨,这是我同学,叫阮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