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潮的尴尬(1 / 1)

恍恍忽忽的梦魇中,温若澜仿若回到十二岁那一年,那个夏日的午后,她毫无睡意,趴在窗台上,看着院中的那一长廊的葡萄架,还有那些已经紫红的葡萄,哦,她的口中漫过一丝酸涩的味道,她突然想尝尝,于是咚咚咚的跑下楼,搭个凳子,踩了上去,再踮脚,伸手便构到一串紫红的葡萄,晶莹的果实饱满极了,她不禁尝了一颗,酸酸涩涩的,可是她却觉得极吸引人。

“你在做什么?”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她知道,这是宣皓,她养母的独生子,那一年,他十五岁。

“我——”她不敢直视他,甚至,每次一见到他就会紧张,还踩在凳子上的她手足无措,手里的葡萄也掉在了地上。

“哦!”他戏笑:“原来是来偷葡萄!”

偷?温若澜瞬间红了脸颊,小偷?这是多么可耻的字眼,可是她想辩驳,却无从说起,万一他的偷字传到妈耳里,会不会从此不要她?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毕竟,她从孤儿院到宣宅,也只有三个月时间,虽然何瑛对她视若亲生一般,可是曾经被好几对夫妻辗转收养的经历,让她心寒,短短三个月,她还无法完全对所有人交心,她很怕,很怕被送回孤儿院,很怕孤儿院锅炉房那位只有半只手臂的老男人,因为,他曾经想猥亵她,若不是孤儿院那位大她两岁的覃沛用木棍敲打老男人的背,想必,她已经被了。结果,老男人怀恨在心,竟然在院长面前诬陷她与覃沛偷钱,老男人说得证据确凿,最后,覃沛主动承认是他偷了钱,与温若澜无关,其实她知道,覃沛是被冤枉的,可是正由于此,覃沛被放逐出了孤儿院。为此,温若澜极为害怕那个“偷”字。

她一急,便觉得腹中极痛,仿若是一股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她有些惊诧,可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

见她不说话,背着书包拿着篮球的宣皓俯身拾起那串葡萄,可是,由于她穿着短裙站在凳子上,他一俯身,便看到了她裙子里面的卡通小裤,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最后,站了起来。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面容,他想逗她:“你流血了。”

温若澜一急,流血,什么流血?只是睁着双眸看着他,一脸绯红。

见她呆呆的,仍站在凳子上,他将手里的葡萄扔得老远,冷冷的笑着:“这个东西,还不能吃。”说着,转而离开,可是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着她愣愣的站在凳子上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小温温,你长大了。”

温若澜惊在原地,身下又一股温热弥漫,她一低头,发现腿上有湿润的感觉,于是伸手一摸,全是血,“啊——”她惊叫着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站在不远处的宣皓笑了,哈哈大笑,为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为这个一脸苍白无色的小女孩,为这个对于女人本该经历过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她第一天进宣宅,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捉弄她,逗她,每次看她出糗,他就特别开心。

温若澜红着脸不敢看他,听着他的笑声,更是觉得嘲笑的意味更浓,自从她进入宣宅以后,她从来不敢直视他,从来不敢主动与他说话,甚至,她有点怕他,是的,怕他。现在,当她发现自己流血时,才惊觉难受,她觉得,自己是要死了一般,她不想死,她很害怕,她想哭,可是却不敢当着他的面哭,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她才开始放声大哭。

“我的若澜长大了。”何瑛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温若澜,一脸笑意。

若澜羞涩的,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何瑛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抚着她的头发:“若澜,从现在起,你就是真正的少女了。”说着,她又笑起来,极幸福的说:“呵,我的若澜。”她满足的拥着温若澜,发自内心真正的喜爱让她充满母性的光辉。

“妈——”温若澜的声音极小:“我还以为,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