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泪痕已干,我无意识地急急走着,插在兜里的手冰冷紧握,指甲抠进肉里,有一丝微微的痛楚。
月色凉薄,开始想念酒的味道。
酒是好东西,可纵使是麻痹人的酒,也不能让我好受些,酒就像年少的爱恋,当时沉迷,过后惘然,最后只会让人生畏。
爱情也让我望而生畏。
“走过头了。”小路边上的无人花园传出的男生吓了我一跳,诧异停下看过去,林白岩正懒懒斜靠在一个路灯杆旁,背后是稀疏层叠的树影,他隐在一片淡淡的金色中,倒也不至于吓到路人。
这个怪异却温暖的男人,最近一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在我以为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时,他又一次次出现,一寸寸的拆掉我心上筑起的篱笆墙。
我蓦地发现他很可怕,可怕到我明明不安慌乱,却难以抗拒他眼中的温暖。
有些人的眼睛,透着善良。
“你,你怎么在这?”
“怎么又哭了?”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皱眉头,我盯着他不吭声。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绢,抬手拭了拭我眼角下未干的眼泪,眼波温柔,“你哭鼻子的次数太多,我开始随身带这个。”
他笑着,而我愣了愣看他动作,只觉得又一阵窒息,蓦地下意识退远些。
距离的拉开,却不能理清我心头的乱麻,脸上也不由火辣辣。
深呼吸几下,我歪着头不看他,狠绝的话就这么出了口,“请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我不后悔当初救你,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们两清了。”
“再见。”我头也不回要离开。
“我记得你曾经问我没有有中意的人?”他追问的声音就在身后,我的脚步不听话地停了下来。
“我中意……”
“跟我无关!”
我们两个的说话声同时响起,而我的吼声盖过了他,我不让他再说话,随即恶狠狠转过身,冷冷道,“我们不过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