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蔓红唇轻扬,拿起洁白的餐巾轻轻擦掉嘴角的酱汁,而后慢慢饮掉水晶杯里的酒。
“我说你……”
“Hi,两位美女。”一位穿着玫红色西装的男人来到桌边,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们。
林以蔓慢慢挑了下眉头,“有事?”
男人先是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杯酒递到夏时眼前,“我叫冯洛,能否请这位小姐喝一杯?”
夏时抬起头。
这个男人五官分明,梳着大背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开门营业的味道。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一个急于完成业绩的男公关。
夏时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差点窒息。
“不用了,谢谢。”
冯洛微笑:“一杯酒而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继续举着酒杯。
夏时犹豫片刻,接过酒放到桌上,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不如改天?”
冯洛看了看夏时,接下名片,垂眸去瞧上面的名字。几秒后又不着痕迹地瞟向桌上的名片夹。
里面有一沓跟这张一样的名片。
“你的意思是……”
夏时往林以蔓的方向瞟了一眼,“我和朋友还有事,所以……”
意思这样直白,冯洛也不好再多做纠缠。他将名片夹在指间晃了两下,嘴角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到时联系。”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
林以蔓老神在在地靠着椅背,扯唇啧了声:“你的招数真是一点不变啊!那男人打电话的时候会骂娘吧?”
夏时将那杯酒倒进垃圾桶,轻声说:“反正我听不到。”
“不过气死也活该。这男人都快把‘我是个渣’写在脸上了。”
“你火眼金睛?”
林以蔓撇嘴:“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男人只有一句话可以信。”
夏时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林以蔓勾唇,神色在变换的灯光下有些冶艳:“I&039;g!”
夏时:“……”
两人许久没有面对面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临走的时候,林以蔓才想起来今天跟夏时见面的目的。她翻了翻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房子都弄好了,你找个时间搬进去就行了。”
夏时接过钥匙,手心一下变得沉甸甸的,“谢了。”
林以蔓白她,“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上完直接从后门走就行。我先出去抽支烟再叫车。”
榕城的夏季虽然来的迟而缓慢,但是温度却一直平稳的在上升。上完厕所后从Deon一出来,夏时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堆放着各种装酒的纸箱和酒瓶。夏时迈过一个空瓶,迎着冷白的月光往外走。
幽暗的巷子深处隐约传出声响。
她停下脚步,被拉长的影子与另外几个交织在了一起。
一个男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双手护着头,手里紧握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地面上到处散落着不明的白色小药丸。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他背上连踹几脚,另一个薅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往他脸上扇,“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来这惹事你他妈活腻了?!”
“北哥我、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场子……”
嘶哑的求饶声和窒闷的撞击声在巷子里回荡。夏时看着眼前的状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鞋跟踩在易拉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西装男动作陡然停住,扭头看向夏时,表情凶狠:“看什么看?嫌命太长了?!”
咔嚓——
一束火光亮起。
叶北周微微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地上的人。
微弱的光线下,他靠着墙壁,嘴里咬着那支刚点燃的烟。烟雾化成一缕细丝妖娆升腾,他仰起头吸了一口,喉结隐隐滚动,本就锋利的下颚线绷得像是弓上的弦。
烟气四散,像在他周身笼了一层雾。
淡淡的烟草味涌进鼻腔,夏时回过神。看见叶北周慢慢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几秒,又再度转了回去。
她心跳失序,下意识屏住呼吸。
叶北周咬着烟,不紧不慢站直身体,几步走到西装男面前,抬起腿,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上去。
“你他妈凶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