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什么念想?
分手时叶北周说过让她别后悔,他不会回头。而她,也没了当初的那股子劲头。
夏时眨着眼睛,语气平淡:“没什么然后啊。”
什么叫“没什么然后”?赵含烟此刻特别想扔给夏时一个巨大的白眼。奈何距离太远,她无法操作。
“不是,我说你离开这三年是不是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练忍术去了?现在怎么温温吞吞的,像只小乌龟一样。”
赵含烟是叶北周的表姐。因为脾气相投,夏时和她慢慢成了好朋友。赵含烟护她护得跟个什么一样,但就是喜欢怼她。
记得当初夏时第一次被带进他们圈子的时候,赵含烟搂着她肩膀对那帮人立下马威:“这小姑娘我认了妹妹,你们谁都不准欺负。”
现在听她吐槽,夏时就忍不住笑:“温吞不好吗?你看乌龟能活那么久。”
这下赵含烟的白眼是真的忍不住了。她掀了掀眼皮,收回已经翻到天际的眼珠子,然后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俩到底怎么想的。你走这几年,那小子看似花天酒地的,还扔下那么大的家业不管,浪里滔天的去搞娱乐业,但身边一直也没带过别的女人。”
“他眼光那么高,可能还没遇见顺眼的。”
“你就没想过他是在等你?”
夏时失笑:“你见过他等我吗?”
这话一下就把赵含烟问住了。
刚见夏时那会儿她还在上高一。女孩儿扎着马尾,亭亭玉立的模样已经是十足十的美人胚子。但是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叶北周。
夏时从高中一直追他到大学,之后又经历叶北周出国,九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叶北周对夏时的态度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像是有她没她都无所谓。
赵含烟理解不了,到底是什么契机能让一个女孩这么持久的喜欢一个人。她曾经看不过去,告诫叶北周别跟个渣男一样,对人没兴趣就早点拒绝。
当时叶北周看着她没说话,但那个眼神却让人记忆犹新。
有点冷,又带着几分阴沉。
他们在一起时都以为夏时熬出了头,两人又火速的分了手。
赵含烟走到落地窗边,望着在夜色中闪耀的霓虹灯,轻轻说道:“我当时问过北周,他那张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跟我说。后来纪云汐告诉我,你是因为被小北放了鸽子,所以生气了。”
夏时困倦地闭着眼,无声打了个哈欠。听赵含烟说完,她忽然睁开眼睛。冷白的光映进眼底,仿佛一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天是在一起后她第一次要求叶北周过来找她。他当时答应了,但最后没来。
她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在纪云汐的朋友圈里看见他们那帮人一起玩的照片。
赵含烟蹙眉,“我之前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啊。”
“真没有别的……”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在一旁等着的男友走过来拍拍她肩膀,无声指指腕表。
赵含烟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沉吟片刻后缓缓说到:“这样吧,我现在有点事,等回榕城了再找你。”
夏时想起刚才那个推送,立刻揶揄到:“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赵含烟下意识朝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咬着牙威胁:“你皮痒了是不是?”
却换来她的轻笑:“回来见,挂了啊!”
话筒里响起忙音,赵含烟嘟囔着“臭丫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谁来的电话?看你又是气又是笑的。”李逸钦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赵含烟摇摇头,将脸埋在他胸前。
叶北周始终那样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算夏时是一团火,哪怕再烈,可能也有燃尽的时候。
但夏时根本不是这么大题小做的人,如果是因为这种理由,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这里面真没有别的原因吗?
——
大概是太累,这一晚上夏时睡的非常不安稳。梦里她一直在跟人拉扯,那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压在身下。她就像被镇压住的孙猴子,奋力挣扎,就是无法动弹。
在那人的脸一点一点凑近的时候,夏时被吓醒了。
阳光亮得刺眼,她将手臂挡在眼前,一点一点平缓急促的呼吸。等心跳不再那么快,她放松地舒了口气。掀开被子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枕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结结实实地压到了她身上。
难怪喘气这么困难。
夏时抹了把脸,丢开枕头下床去洗漱。
跟搬家公司说好十点过来,她简单地吃过早饭,刚收拾好门铃就响了。外面站着两三个穿着黄蓝拼接制服的男人,问清楚后戴上鞋套就开始搬东西。
虽然才回榕城半个月,但她的东西一点也不少。最多的就是书,整整装满了三个大纸箱。
专业的工作人员非常利索,不用半个小时就将她那堆山搬上车拉走了。
等将这些东西全部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夏时累的前胸贴后背,急需要补充能量。她取了身换洗的衣服,去浴室匆匆洗去一身的粘腻,就拿上钥匙出了门。
天色擦黑,路灯穿透枝丫,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影子。夜色迷离,晚上的榕城依旧是霓虹璀璨的不夜城。
夏时走出小区,就近找了一家饭店填饱肚子。吃完后为了散饭气,特意选择了绕远路回家。
在她离开的这几年中,榕城发展的十分迅速。林以蔓帮她选的楼盘就是这两年建起来的,周边配套的商场也都是新盖的。
街道灯火通明,每家门市的落地玻璃都擦得澄亮。途径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夏时忽然想起刚才洗澡时没有沐浴露,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各类商品摆放的井然有序,夏时按着标示找到日用品类。货架上摆着几种牌子,她看了看,随手捡了一个经常用的去付款。
“除了葡萄味的,其他的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