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夏时没有别人来过家里,口红是谁的根本不需要确认。
叶北周顿时像捡到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口红冲下楼。
牧马人招摇开进尚御停车场,吱一声停了下来。他扭过后视镜,确定从脸上看不出一丝急切后立刻下了车。
阳光澄亮,照得树木越发翠绿。医院里人来人往,大都行色匆匆。
叶北周大步走向大楼A座。迎面一个男人小跑过来,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向他打听:“大兄弟,那啥我问一下妇产科搁哪块儿?”
叶北周淡淡说:“你去问门卫。”
那人瞅他,“你不是去那吗?”
“……不是。”
男人边傻笑边往前边跑,“看你这么紧张,我寻思你媳妇儿也生孩子了呢!”
叶北周:“……”
他倒是想。
但他没有媳妇,更没有孩子。
他有些心酸。
叶北周坐在诊室外面等着叫号的时候,心情忽然down了。
连见个人还得排队叫号,他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
等候的时间里他打了两把XX荣耀,在连跪两次以后,广播里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席德贵请到三号诊室。”
“席德贵请到三号诊室。”
“席德贵”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情雀跃地走了进去。
夏时眼睛看着屏幕,伸手要病历本。不想却碰触到一个冷硬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口红,惊讶地抬起眼。
叶北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冲她笑。
她沉默一瞬,冷冷问到:“你来干什么?”
叶北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之前说过,我要整容。”
临近下班,夏时已经十分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压住心里的烦躁,“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叶北周唇边的笑意收敛:“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来看你。
接着又说:“不给我检查吗?”
夏时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时间跟你扯,后面还有病人。”
“你都没做检查,怎么知道我没病?医生可以这么敷衍的对待患者吗?”
叶北周眼睫微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漆黑的眼瞳晶亮,像含着一抹光。
夏时一口气憋在胸口。
她转开视线,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用最后一丝耐心问到:“你要怎么整?”
叶北周深深地望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什么?”
她不耐烦,“你想让我动哪里?!”
四目相对,叶北周沉默了许久。那双桃花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深意。
夏时眉头微蹙,“快点!后面还有人。”
“动心。”他伸出手指着她心脏的位置,一语双关,“我想让你为我动心。”
“这手术我做不了。”夏时面色一冷,按下叫号铃,“出去!”
望梅止渴,能看到夏时他已经觉得满足了。求她原谅的事可以慢慢来,目前最主要的是不能再把人惹怒。
叶北周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慢慢站起来,可怜巴巴地应到:“遵命。”
院长办公室里。
宋清则坐在单人沙发上与宋斯年聊天。对方将一袋药品递给他,详细地交代了如何服用。
“你父亲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不错,少熬夜心脏负荷就不会那么重。让他多休息,起居要规律。”
宋清则一一记下,仔细把药收好,“你放心吧二叔,有我们看着,他自觉很多了。”
宋斯年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他额头的淤青上,“这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们都怎么回事?小夏手腕也疼了几天才好。”
宋清则扯唇笑了笑。
按照那天揍他的力道,夏时确实可能伤到她自己。
“夏夏在几楼?我去看看她。”
从办公室出来,宋清则去了整容整形科。他沿着走廊走了一圈,找到了夏时的诊疗室。
门框上挂着“三诊室”的牌子,一旁的墙上旁挂着她的工作照。照片里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眸微弯,嘴角的笑恬静又好看。白大褂削弱了娇俏的感觉,加重了沉稳的气质,隐隐透着一股子干练。
宋清则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从不知道,这副俏丽的模样彪悍起来也那么有味道。
他眼中全是疯狂的痴迷,甚至想在此刻就推开门冲进去将她抱在怀里。
宋清则被这癫狂的想法刺激到,呼吸都急促起来。他靠着墙壁,仿佛这样就能离夏时近一些。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宋清则望着叶北周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目光在缓缓闭合的门上定了两秒,他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