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以没有原则。
虽然她关心自己的样子的确很迷人,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的,万晗认真又不失严肃地想。
然后,就见那“关心自己”的女人大喇喇地越过他,直接奔向另一边的豆儿。
“豆儿,快过来!”
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稍微受了一丢丢刺激,被忽视了。
无妨,护崽是溪溪的优良美德,她看完崽儿就要关心自己了自欺欺人。
陈溪抱起不知所措的豆儿,再次越过内心戏巨多的万晗,万晗心里的小人伸出尔康手。
不要走!
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溪把豆儿抱到路上,叮嘱她站在原地不要走,豆儿紧张地拽着她的衣袖。
“娘,不要去。”
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人说是她和娘招来的祸端。
从过去到现在,都是这样。
陆陆续续有人往那边跑,渐渐沸腾一片。
“你在这里等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去。”
陈溪很注意保护豆儿的心理健康,不想让孩子看到不该看的。
等陈溪安置好孩子赶过去时,那边已经人满为患。
万晗站在人堆前排,眉头紧蹙,见陈溪朝这边走忙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快走。
但已经有人看到了陈溪。
正在嚎啕大哭的老头抄起扁担冲向陈溪,“你这铁扫帚,克我妻被蛇咬,你拿命来!”
被人群围着的地里躺着个老妇,昏迷不醒,手指尖已经黑了。
正是刚刚奚落陈溪的那一对老夫妇。
老头的扁担足有手臂那么粗,卯足劲儿就要朝陈溪拍,这要是被拍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万晗哪儿能容他放肆,伸手夺过扁担,一把将老头推倒在地。
“谁咬的找谁算账,别跟疯狗一般乱咬。”
老头坐在地上仰天大哭。
“这重买一妻可要许多银钱,眼看就要秋收,家里少了出力的,我可如何是好。”
陈溪面无表情地从老头身边路过,“这蛇真不会挑人,要咬也该咬你这没心肝的才是。”
发妻多年,到头来竟毫无感情,人跟牲口在他眼里又有何区别。
“你这贱妇咒我!若非你来我家田地乱走,她怎会被蛇咬,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老头忌惮身强体健的铁匠,不敢再冲过去,一双眼却紧盯着陈溪。
就差直勾勾的说出那句不要脸的话,人死了你嫁过来抵。
连同陈氏名下的薄田一并陪送过来,他是不嫌弃她克夫的。
围观诸人注意力都在中毒老妇身上,只有万晗意识到这老头看溪溪的眼神不对,要不是怕溪溪看出端倪,真应该引个雷劈死这个为老不尊的。
陈溪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老妇身上,周围人开始摇头。
没救了。
本地有种毒蛇,被咬上顷刻毙命,此地距离医馆尚有距离,等郎中过来,人怕是早就死透了。
陈溪伸手探了下老妇,鼻息尚存,只有被咬的指尖是黑的,手掌尚未变色,毒素还没扩散。
“你这不详的铁扫帚!”
“都是你带来的!”
“滚回去摸尸体去吧!”
周围谩骂声从小变大。
豆儿一一听了去,小脸上满是担忧,刚刚燃起对生活热爱的小脸一点点黯下去。
没用的。
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努力,她和娘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无论她们是否做过,都会有人这样谩骂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