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笔录的警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笔下飞快记录。
坐在另一边的板寸听到这番供词瞬间傻了,忍不住插嘴道:“你们都要吓死了那是谁把我们打成这样的?”
“不是你们分赃不均内讧才开始打起来的吗?”祁政川开口,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说的跟真的似的。
舒骆承被他这话逗乐了,差点没笑出声。
两位民警听到这话先是转头看了眼坐在角落里鼻青脸肿的几个人,然后又回头瞅了瞅毫发无伤的两位受害者小小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疑惑。
祁政川低头咳了一下,才顺着民警怀疑的目光十分淡定的解释道:“当然,我们俩也小小的自保了一下。”
“我操|你大爷的!你们俩当这是拍戏呢?刚才打我们那么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俩这幅模样?”板寸骂完这两个戏精又立刻转向警察那边喊道:“警察同志你可不能相信这两个小王八蛋啊,他们俩可精着呢,哥几个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警察出声呵斥道。
这几个月派出所一直在抓这几个人,熬夜查监控头发都快掉光了也没抓着人,拦路打架、入室盗窃案又屡禁不止,所长气得半死,咬牙切齿的吩咐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抓住,抓了半个月,现在终于逮着人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几个小混混二进宫回了看守所,舒骆承和祁政川因为误打误撞帮助警察犯罪嫌疑人成功抓住临走时被所长表扬了一番,说他们俩是社会栋梁、模范青年之类的,把祁政川夸得都快上天了,和所长来了一波互捧,舒骆承只能在一边干笑缓解内心的尴尬,这架势要是换个地方他俩估计就能上桌喝酒拜把子了。
派出所位置比较偏,很难打到车,热心的所长说要把他们送回去,被舒骆承拒绝。
“真的不用送你们回去吗?”所长还在坚持,他贼稀罕祁政川这小子,嘴甜会说话,说的话特别顺他的心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用了所长,我们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回去就行,顺便散个步。”舒骆承再次拒绝。
他不想麻烦警察同志,走回去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晚上散散步挺好的。
“对啊,所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俩不会有事的,先走了,改天再过来拜访您!”祁政川接腔道。
“好吧,那你们俩注意安全啊,我就不送了。”
……
晚上十一点的老城区异常安静,大街小巷空空落落的,摊贩和商铺都关门了,漆黑的小巷子里偶尔传出几声犬吠声,衬得四周更加安静,狭长的巷子里只有两道脚步声和行李箱划过地面的声音在回荡。
街上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朦胧,像列成长龙的萤火虫,整齐的延伸到更长更远的地方。
舒骆承双手插兜和祁政川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道路两边种了一排排高大的柳树,细长的柳枝压弯了腰,晚风一吹,柳枝随风摇摆,时不时扫过两人的肩头。
“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祁政川笑了笑,说:“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不会让我掺和,但是我想帮你报仇,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
舒骆承低头也笑了:“行吧,今晚的事就原谅你了,不过下回不许再擅作主张,打架这种事一定要叫上我。”
“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祁政川目光一瞥,注意到了舒骆承脸上的擦伤,心疼极了。
“我哪那么容易……嘶!”
“受伤”两个字舒骆承还没说出口,脸上突然扭曲,停下了脚步,弯腰嘶了口气,眉头紧蹙。
祁政川顿住脚,立马把他扶住,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里了?”
“肚子有点疼。”舒骆承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抖,撩开衣摆一看,路灯下,雪白柔软的肚皮上青了一大块,是昨天晚上被踹的那一脚,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忽然又开始痛了起来,疼得他都快走不动道了。
雪白的皮肤和淤青形成的鲜明的对比,看上去特别突兀,祁政川突然后悔刚才打得太轻了,应该再下手狠一点才对。
“很疼吗?”祁政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在舒骆承的肚皮上按了一下,差点没被舒骆承当场打死。
被祁政川这么一按舒骆承更加疼了,疼得他直吸冷气:“你想谋杀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