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看着江舸,或许……他喜欢何秋子?
这么想着,傅修也这么问出了口。
江舸一愣,随即表情更严肃了点,“如果你不喜欢秋子的话就离开她吧,成年人的世界一直都很残酷,别伤害了一个好女孩,耽误她的人生。”
傅修看着江舸的背影,蹙眉说道:“我承认这件事我是做得不对,可我也没有阻挡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下午就会去找她说清楚。”
江舸听完后也没回头,走出了傅修的视线。
傅修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然后买了傅钰年要的书过来,本来想明天去找何秋子说清楚,却不想今天就碰到了江舸。
“最近公司怎么样?”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最担心的除了安澈就是公司的运营。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运营轨迹运营,效果还不错。”
何遇点点头,“京城的店面选好了吗?”
“选好了,钱也给他们打过去了,现在就差装修的样式还没定下来。”
何遇微微偏头,对着傅钰年在的方向问道:“怎么还没选好?”
“有两个比较好的样式,所以我一直在犹豫着,想让你看到一个完美的店面。”
何遇微微一笑,说道:“那块地皮怎么样?”
“卖给何顺才了,他已经在筹备盖楼了,不过我觉得那儿盖工厂更好一点。”
傅修对何顺才的举动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虽然宁城不算小,可现在年轻一点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宁城算是一座适合养老的城市。
所以何顺才建完了楼打算卖给谁?
“种菜的地方找好了吗?”
“找好了,在邻近的临海,那的土壤特别好,现在就差人手和种子了。”
“你去找一个人,他手里有种子,但是他肯定不会收钱,我这种情况等开工的时候肯定也去不了,你问问他有没有意向做负责人,也算是给他一份稳定的工作。”
“小先生,这人是谁啊?”傅修也没听说何遇有什么特别交好的人,但是听他的语气两个人交情好像还不浅。
“是精神病院的管理绿化的陈大爷,叫陈双广,平时精神病院做的蔬菜都是他在后院种的。”
“那感情好,我这去就看看。”傅修说完后就开车去了精神病院,见到了何遇口中所说的陈双广。
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陈双广看起来六十岁左右,身体硬朗,腰板溜直,双眼有神。傅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扛着锄头翻地。
四月份的天儿了,该种地了。
“老陈啊,别种你那一亩三分地儿了,有人来找你。”护工招呼着陈双广,语气熟稔热络,看起来他的人缘很好。
陈双广放下锄头,看着傅修,问道:“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去屋里说吧。”傅修提议道。
陈双广倒是无所谓,大步走了出来,跟傅修进了屋子,护工见没她的事了,就回自己的大树下跟别的护工唠嗑去了。
“我叫傅修,是傅家人。”
陈双广洗着手,听到傅家这个字眼一愣,随即问道:“是傅二爷吗?”
“是。”傅修笑笑,“我这次来找您是小先生让的,哦!就是何遇。”
听到何遇这个名字陈双广明显来了兴趣,擦了擦手,笑着问道:“他过得怎么样?这孩子聪明,身上的担子太重,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该享享福了。”
“他一切都好,只是最近受了点伤,眼睛看不到东西了,不过等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就好了。”
“哼!”陈双广把手里的手巾一扔,“不用想就是何顺才跟傅昌盛干的,这么多年来他们没少下黑手,如果不是有我挡着还有傅二爷帮衬着,那么小个娃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听陈双广这么一说,傅修倒是对他不可避免的另眼相看起来,看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儿,知道的也不比他们少。
“怎么,这么看我老头干什么。”陈双广笑了笑,说道:“好歹我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这精神病院形形色色的人,我什么样的腌攒事儿没见过。”
说着,坐在了凳子上,招呼傅修坐下,“别站着了,坐着吧,何遇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在海城买了一块地,打算种菜用,小先生说希望您能提供点种子,然后帮忙管理管理人,毕竟这方面您是行家。”
陈双广爽朗一笑,倒了杯茶水,“行家我不敢当,我不过就是喜欢种种菜,既然何遇开了口,我就应下这个差事。”
何遇在京城已经找好店面准备装修的事儿自然逃不过江景生的耳朵,此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财经报道。
“听说何遇的甜品店开到京城来了?”
江谦恩正在一旁看着分公司的策划,点了点头,“听说了。”
“京城这地界,水可不清,这傅钰年也是由着他胡闹。”江景生笑了笑,颇有些嘲笑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岁月并没有在江景生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给他增添了些男人成熟的魅力。
“倒也不尽然。”江谦恩想到与何遇仅有的两次见面,倒真觉得他是个人物。
“你喜欢他?”江谦恩喜欢男人在京城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江景生也不管,只道各有各的福分。
江谦恩笑了笑,“爸,你说什么呢!他可是我表哥的爱人,先不说我不喜欢他,就算我喜欢也不能夺人所爱啊!”
“喜欢就去抢,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江景生笑着站起身,上了楼。
江谦恩思索了一会,摇摇头继续看手中的策划,最近动漫公司新上映的动画大电影反响不错,他再趁机点把火,利润很大。
江景生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摩挲着,那里面是个女人。
年轻漂亮,温婉可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晚柠,如果你还没死,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惆怅,这么多年了,他甚至连去她墓前祭拜的勇气都没有。
“孩子们都长大了,你却始终都没来梦里见过我,你……是不是还怨恨我。”男人摩挲着相框里女人的脸,眼里有着悔恨以及无可奈何。
“咚咚!”
敲门声让江景生从回忆里走出来,将相框放回抽屉里,才喊了声进。
“爸,傅昌盛跟何顺才到了是直接带回家吗?”
“不用,给他们安排酒店,告诉他们明天去我公司再谈。”
江谦恩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等。”江景生叫住往出走的江谦恩,说道:“你等下收拾收拾去宁城吧。”
“为什么?”
“去宁城帮我办件事情。”江景生眼里划过一丝暗光,“查一个叫做江舸的人。”
江舸?
江谦恩脑海中瞬间闪过江舸的模样,江舸跟他父亲又有什么渊源?
“谦恩,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件事就算让我对你说,我的脸也没地儿放啊。”江景生叹了口气,“江舸很有可能是你爷爷的私生子,一旦确认了身份,就下手。”
“可是……”江谦恩蹙眉,那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
“没有可是!”江景生声色俱厉的打断江谦恩的话,“江家人绝不留后患。”
江谦恩低头应道:“我知道了父亲。”
江家的秘密太多了,肮脏的事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江谦恩收拾好行李后去了趟江訾民的房间。
江訾民是江景生的父亲,江谦恩的爷爷。
半年前中风下肢瘫痪,那个举手投足间就能把政坛搅得腥风血雨的江老先生,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位普通的老人。
“爷爷,我又要去宁城了。”
江谦恩站在他的床旁,他的眼睛不再充满睿智,像所有老人一样,时而糊涂时而明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生命的重量在你们眼里会那么的轻,也不懂你们的恩怨为什么会强加到我们的身上。”
“但我知道,人生来无罪,就不该被人指指点点,轻而易举的夺取他的生命。”
关门的声音落下,布满皱纹的脸,缓缓滑过几条泪痕。
宁城羽。希。椟。佳。
“我同意安澈跟玉京走,但是每天必须跟我通电话。”
何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傅安澈跟白玉京随白汐琛回美国。
“好,那我就订后天的机票,带他们回去。”白汐琛的脸上染上一抹喜色,随后又有些迟疑的问道:“用不用让安澈来看看你?”
“不用。”
“让他来吧。”傅钰年握着何遇的手,说道:“安澈从小就比别人敏感,心思细腻,我们这么久没回去他肯定也察觉到了一二,你让他不来看你就出国,他不会同意的。”
何遇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只是怕安澈看到我这样,更不愿意出国。”
“放心吧,安澈最听你的话了。”
何遇唇角微扬,心里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吃醋的说道:“他最听的是他的白白说的话。”
白汐琛闻言笑笑,“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但是安澈对玉京是不是太过依赖了些?”
“他年纪还小,这个年纪的小孩粘人很正常,玉京陪他的时间比我们两个长,粘他很正常。”
傅钰年开口解释着,虽然他小时候不粘人,但是何遇小时候还是很粘他的,当然现在也很粘。
白汐琛点点头,但是他总觉得有些感觉比较奇怪。摇了摇头只道自己想多了,跟傅钰年何遇打过招呼后就回了傅宅。
傅修陪陈双广把宁城的事都处理好后就开车载他去了临海,临海一面靠海一面靠山,十年前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算是个观光城市。
“小傅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先去医院看看何遇啊?”
陈双广坐在车上,心里还惦记着何遇。
他一辈子没结过婚,也无儿无女的,在精神病院工作了近三十年,何遇还是他从房间里抱出来的。
从那以后,陈双广明着不敢对何遇好,怕被人发现把他调走,那就真没人去真心照顾何遇了。
只能偷偷的接济他,后来傅钰年经常给何遇寄东西,也都是他在中间来回传送,何遇已经被陈双广当做亲孙子来看了。
“小先生说,等他再好一好就亲自来临海看您。”傅修笑着对陈双广说着。
“这次开垦的范围很广,您可能要多唠嗑一段时间了,这次的菜如果种好了,我们可以做供销商,把我们的绿色食品给销售出去。”
“我老头子种了一辈子菜,都是自己做着吃,还真没往出卖过哈哈哈。”
“第一批先出来的菜会供给八珍,如果菜品好的话,我们会试着销售,小先生说如果成效好的话就先成立一个小型的销售公司。”
“诶呦这娃是长大了,现在八珍也要被改成酒楼了,他的甜品店也要开到京城去了。”陈双广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自豪。
“小先生说了,公司会越来越大的。”傅修到临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将陈双广安排好后就开车回了宁城。
唐维年刚换好衣服,傅修就开门走了进来,把唐维年抱了个满怀。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我这么急的赶回来,有没有什么奖励?”说着,捏住唐维年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在这方面,两个人明明都是新手,可傅修总是能技高一筹,让唐维年苦恼了很久,难道傅修真的天赋异禀?
深夜,唐维年骑在傅修的身上,满脸不服气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傅修笑出声,双手握着他的腰肢,笑道:“我除了工作就是跟你在一起,我练没练你不知道?”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工作的借口出去……唔!!”
傅修双手一用力,一个翻身就把唐维年压在身下,半晌才离开他的嘴,揉了揉唐维年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嘴唇。
“维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唐维年看着傅修,他被亲的狠了,此时眼前有些模糊,只能看清他大致的轮廓,但他能感受到傅修的认真。
伸手抱紧身上的男人,或许傅修选择何秋子会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可傅修最后依旧坚定了选择他自己,他是庆幸的。
“其实想想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唐维年在傅修的颈窝蹭了蹭,“我应该感谢你,你的潜意识里一直想着我,念着我。”
“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爱。”傅修笑了笑,“这个世界虽然很现实,对我们也很残酷,但它并不能干扰我们的爱情。”
“谢谢你的勇敢。”唐维年捧着傅修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一吻闭后,傅修用鼻尖蹭了蹭傅修的,“谢谢你一直爱我。”
傅修的手探入唐维年的衣服里,感受着手下流畅的肌肉线条,虽然是名医生,但唐维年有时间就会去锻炼锻炼身体。
毕竟医生也需要良好的体力,去支撑一台又一台的手术。
唐维年嘤咛一声,双手插进傅修黑色的发丝里,傅修做那事之前总喜欢用嘴先来一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起初自己还会抗拒抗拒,但等次数多了发现自己次次抗拒无效后,就由着他了。
江谦恩晚上到的宁城,他在宁城养了台车,来回行动方便点,可这停个车就跟人家撞一起了。
还是屁股对屁股。
江谦恩敲了下方向盘,干脆利落的下了车。
“你倒车用屁股看是怎么着?我离你那么远你都能怼的上!”
白汐琛降下车窗,看了眼江谦恩。
“又不是怼你的屁股,你激动什么?”
江谦恩,江景生的独子。
白汐琛看到江谦恩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是照片倒是看过很多次,都这个时间了,他来宁城干什么?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看你这车也是好……”江谦恩看了眼车牌号,刚才怼上的时候没看着,现在这么一看,是傅钰年的车啊!
在宁城,傅钰年的车牌号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开的是我表哥的车?”
作者有话说
不是冤家不聚头不知道你们觉得这对儿怎么样合不合胃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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