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年即使不把话说明白,何遇也知道了他大概的意思,他只拍卖股权,也就是说公司的员工依旧是他的员工,只不过他不再是管理者。
“你用的什么理由?无端端的拍卖富世股权会让人起疑的。”
富世是上市公司,虽然在京城没有公司,但是它的财力以及在商界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江氏集团。
就这样无端端的拍卖,肯定会让人起疑。
“我上个月就让傅修对外散步你受伤了的消息,我说你现在离不开人,双目失明,无法独立行走,离不开我,我为了照顾你所以忍痛把富世股权拍卖,希望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接手。”
傅钰年的话音中带着浓浓的打趣,又喂了口何遇。
何遇唇角微扬,“怎么,想立痴情人设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很痴情吗?”
傅钰年笑笑,将粥跟馅饼放在他的面前,何遇虽然失明,但是基本的生活不用他操心,至于为什么把何遇照顾的跟巨婴一样,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呢?
用何遇的话来说,就是贱的。
高高在上,让人伺候久了,突然想要照顾人了。
吃完饭后傅钰年带着何遇去后院散步,五月末的天儿已经草长莺飞了,天气越好,何遇的精神就越好,“我想走着。”
“不行,是你自己非要装的,演戏要全套,哪有演员演到一半就半路下台的道理。”
何遇突然有些生气,他只是觉得这样会让傅昌盛他们放松警惕,可没想到这一天天坐着这么难受。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样会屁股疼这样也会屁股疼。
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问道:“冯丽雅怎么样了?”
“我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了,不过傅昌盛派人把她的舌头割了,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现在是彻底疯了。”
傅钰年的语气重没有丝毫的怜悯,好像就是在说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何遇倒是罕见的悲天悯人起来,“说起来,冯丽雅也挺可怜的。”
“你为什么说冯丽雅可怜而不是说傅昌盛心狠?”傅钰年问道。
何遇想了想说道:“因为如果我是傅昌盛的话,我会选择让她永远闭嘴,而不是割了舌头,毕竟她还有手。”
傅钰年轻笑着,“真聪明,于是傅昌盛连她的手也砍了。”
“看来我把他的腿弄伤,他很生气啊。”
“我们也算是给小诺报了仇。”
“不,还不够,他们欠你跟我的,这只是收回来的利息。”
“是我们。”傅钰年温柔的纠正着。
“明明都一样,你扣什么字眼。”何遇不满意的反驳回去。
傅钰年轻轻的敲了敲何遇的头,笑道:“不一样,就是我们。”
“好好好,我们我们。”何遇笑着屈服道:“也不知道你这犟劲儿是哪来的。”
傅钰年笑笑没说话,只听何遇又问道:“傅昌盛怎么样了?上次带走后我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被你伤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何顺才那有点动静,想知道吗?”
“你想不想说?”
傅钰年微微弯腰,将脸送到何遇的面前,说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何遇失笑,“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不过还是转头在傅钰年脸上亲了一口,傅钰年满足的起身,笑道:“何顺才前段时间从公司调取了两百万,我特意查了查,是经过他自己的个人账户又转汇给青柘公司。”
“青柘?”
“是一家专业贷款的公司,在京城很有名,毫不夸张的说去他那贷款的比去银行贷款的还多。”
“为什么?”
“因为青柘只需要你提供家庭住址,姓名,电话号码,以及贷款人的身份证号,也不需要见证人不需要抵押,最高贷款金额三千万。”
“没点手段的还真不敢这么做。”何遇嘴角微勾,“真有意思。”
“有意思的还不止这一点,你知道何秋子是谁的孩子吗?”
“他不是何顺才跟冯丽芮的吗?难道不是?”何遇又问道:“难道是冯丽芮跟她外面的男人的孩子?”
“何秋子是冯丽芮收养的孩子。”傅钰年坐在凳子上,说道:“当年冯丽芮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而何顺才在外地,冯丽芮就趁机收养了父亲患癌去世母亲难产死亡的孤儿何秋子。”
“所以何顺才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何秋子是收养的?”
“没错,而何秋子的父亲当年正是何顺才公司财政部的总监,说是患癌去世我是不信的,毕竟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总不可能过两天突然就死了。”
“那这么说,这事儿倒好玩了。”何遇嘴角勾起一抹笑,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逐渐浮出水面了。
江谦恩站在书房的窗口处,脑海里都是昨天晚上跟白汐琛缠绵悱恻的吻,他的行李都被送回来了,可唯独少了那份文件。
不可能是傅钰年跟何遇,也不可能是傅管家。他从来不会不经允许就进到屋子里面,白玉京更不会,因为他从来就不会找他,至于傅安澈跟傅耔千就是最不可能的了。
唯一可能的,就只有白汐琛了。
他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吻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不在,看到了桌子上的文件就拿走了。
也许自己可以拓展一下国外的商业。
江谦恩笑了笑,喝了口杯子中的水。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晚上的拍卖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主是傅钰年,可人还没到,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寒暄寒暄攀攀交情在所难免。
“你说,这傅钰年好好的到底是为什么要把富世股权拍卖,难不成这富世就是一个外面镶着钻石的空壳子?”
“没听说吗,傅二爷的爱人受伤了,眼睛瞎了也不能走路,他为了专心照顾自己的爱人才决定拍卖股权的。”
“啧,这傅二爷倒还是个痴情的种子,不过他这多亏啊,这富世白白一头大肥羊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你管呢,反正我们今天晚上就来凑个热闹。”
“也是,今天晚上主要就看那两家。”
“别说了,人来了。”
江景生一走进会场就吸引了大批的目光,江谦恩跟在他的后面,一身海蓝色的西装,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江总来了,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啊哈哈哈。”
做海产生意的陈总走过来笑道,他跟江景生生意上也有合作,说起来虽然不熟但倒也不陌生。
江景生刚要回几句,就见门口傅钰年推着何遇进来了,两个人今天都是一身白色西装,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一副大病初愈还没彻底恢复好的样子。
众人顿时两两三三的低声说起来,看起来这传言都是真的,这看起来伤的还真不清啊。
“今天傅昌盛怎么没来?”
“何家的何顺才也没来。”
“你们还不知道啊?”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难道没听说?”
“你快说说,我们刚从外面回来,哪能听说的那么全面。”
“嗐!”那男人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道:“听说啊,傅二爷的爱人何遇受伤是因为前两个月咱们宁城的爆炸,而策划这场爆炸的人啊,就是傅三叔傅昌盛!”
“真的假的?这要是真的,我马上就跟他断绝生意往来,这连自己家人都往死整,谁还敢跟他做生意?”
“你别说,他现在也挺惨。”那男人哂笑一声,继续说道:“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何遇用飞镖把傅昌盛的两条腿都扎穿了。”
“哪有你那么夸张,这何遇都瞎了,飞镖都射不准不说,怎么还可能给人家腿都射穿了。”
“这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反正那傅昌盛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以后走路都费劲啊!”
就在众人在那小声说话的时候,傅钰年已经很江景生打了招呼,推着何遇走到发言台,就着面前的麦克风说道:“请安静一下,我有些话想对诸位说。”
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看向傅钰年。
“今天组织这场拍卖会的原因有二,一是我的爱人身受重伤,为了好好照顾他我决定把自己在盛世的股份拍卖出去,陪他一起开创美食城,全心全意的照顾他。”
“二是因为我想找一位真正有能力的人接手富世,在此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可以往富世里安插自己的人手,但绝对不可以解雇富世原本的员工,并且要公平对待。”
“这也算是我对一直跟随我的员工们一个交代,我这个不信口头承诺,毕竟空口无凭,所以我准备了一份合同,希望等一下拍得我股份的这位能够在各位的见证下与我一同签署。”
说完,转头看向今天的拍卖师,示意一下可以开始了。
傅钰年推着何遇下台,坐在了前面的位子上,而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入座,江景生坐在傅钰年的身边,看了眼他身边的何遇,笑道:“最近你好像遇到很多麻烦。”
“麻烦谈不上,就是想过过平静的生活了,一直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太累了。”
江景生笑笑,看着其他人举牌竞拍,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继续对傅钰年的说道:“你才多大点年纪就嫌累了,我跟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正有冲劲儿呢。”
“我现在只想守着我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这商场还是交给你来打拼吧。”
傅钰年笑着,江景生笑了两声没答话,眼睛却看向傅钰年跟何遇紧握的手,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拍卖台。
何遇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眼睛上蒙着的纱布太厚,否则他现在就能看见江景生了,他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傅钰年。
面对自己的仇人,他居然还可以做到镇定自若,仿佛他的母亲不是死在江景生的手里,他父亲的死跟江景生也没关系一样。
拍卖进行到最后的阶段,江景生终于举了第一次牌子,“三千万。”
会场里瞬间鸦雀无声,要知道在他开口之前,叫到的最高的价格也只是一千三百万。
“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三次。”
“恭喜傅钰年在盛世的所有股份归江景生先生所有!”
鼓锤落下,会场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傅钰年跟江景生一起上了台,将合同上各自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站在一起合了影,这场拍卖会就算是结束了。
“从今天起富世就归您所有了,钰年就先在这恭喜舅舅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江景生大笑了两声,拍了拍傅钰年的肩膀,“听说何遇准备在京城开一家甜品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舅舅一定帮。”
“那就先谢谢舅舅了。”傅钰年看了眼何遇,随后又对江景生说道:“今天这么晚了,不如舅舅就先去我那住一宿吧。”
“这倒不用了,我跟谦恩这就回去了,公司离不开人。”
“那就希望舅舅一路顺风。”傅钰年对着江景生跟江谦恩点了点头,推着何遇出了会场。
到了车里,何遇瞬间就瘫在傅钰年的怀里,看见他的样子,傅钰年捏了捏他的手,笑着问道:“困了?”
何遇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累了。”
“回家补偿你。”
“怎么补偿啊?”何遇身上有着沐浴后的香味儿,那香味儿顺着空气钻进傅钰年的鼻子里,对于一个几个月都没开荤的男人来说,只觉得一股火在下腹烧着。
“我的意思是回家再让你几口蛋糕,你想什么呢?”
何遇伸手抱住傅钰年的腰,脑袋蹭了蹭他的身体,笑道:“我没想什么啊,自始至终想歪的只有你自己吧。”
“还不是你误导我。”傅钰年的手摸了摸何遇的头,失笑道。
“也不知道安澈怎么样了。”傅钰年摸他的头,让他想起了安澈的样子。
“他很好,今天你午睡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本来想跟你说话,可是你在睡觉,他就没忍心打扰你。”
傅钰年顺着何遇的头发,似乎是在安抚着。
“对了,我们过几天就收拾收拾搬去京城,房子我已经布置好了。”
“是快开业了吗?”
“嗯,已经装修好了,秋子也把工作人员都培训好了我们也是时候搬过去了。”
何遇点了点头,纵使他即将去到另一个自己陌生的地方,可他一点也不害怕,虽然他看不到了,但是听着傅钰年强劲有力的心跳他就不觉得害怕了。
到了傅宅,何遇已经睡着了,傅钰年将他直接抱回了楼上的卧室,就在弯腰放下他的时候,只觉得脖子被人用力往下拉了一下。
瞬间一条湿润的小舌钻入自己的口腔,占有自己的呼吸,掠夺自己的领地,傅钰年加深了这个吻,憋了许久的傅钰年只觉得自己的小腹要爆炸了一样的难受。
“阿遇,别闹。”
“我没闹。”何遇的声音还带着刚醒后慵懒,“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了。”
说着,何遇的手还不老实的伸进傅钰年的衣襟,不断的撩拨着。
傅钰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将何遇翻了个身,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含上他的唇,继续刚才的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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