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见权子言这般说,便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她在来之前心里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权子言本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也想过去求顾谨之,可是他那个弟弟,相比权子言,说的一腔好话,但是更加不会变通。
况且,关于郡马的事情,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郡马并不是毫不知情,郡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人做的是什么勾当,只是图那高额的回报,背着赋钰,做了那个勾当,如今出了事,便要赋钰拖着病弱的身子来求她这个当娘的!
“子言哥哥,真的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吗?”顾露心中悲痛,长叹一声,轻声问道。
“顾露,我帮不了你!”
赋钰见权子言这般说,聪慧如她,心中明明白白,慢慢的站起身看向权子言,对着权子言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多谢权将军,赋钰明白了!今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赋钰拉着顾露的手,转身要走,权胜蓝却忽然站了起来:“郡主,请先留步!”
赋钰愣了一下,停住脚步,慢慢回头,看向权胜蓝:“昭阳郡主可有什么事?”
“郡主,您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天寒地冻的,还是莫要在外奔波的好!”权胜蓝看着赋钰,轻声说道,“我娘与我娘成婚多年,我爹不争气,总是气的我娘跳脚,但是这么些年,我娘从来不曾因为我爹,在外奔走求人过!”
赋钰一愣,看着权胜蓝的眼底,露出几分雾气:“你想说什么!”
“郡主不妨问问长公主,她如今看着你,是有多少心疼!”权胜蓝唇角微扬,“世人都说我爹不娶妾,是对我我娘最好的宠爱,可我爹说,真正的疼爱,是这辈子,都没让我娘,为了我爹求过人!”
“连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根本不配娶妻!”权子言站起身,走到权胜蓝身边,伸出手架在权胜蓝的肩膀上,“我一直不满驸马,因为他不够宠爱顾露,但我从未为难过他,因为驸马这些年虽然碌碌无为,但是从未让你阿娘在外头吃过一丝亏,受过一丝委屈!”
赋钰抬眼看着权子言,半晌说不出话。
“若是郡马真的被判了罪,有罪的郡马,根本不配为郡马,不若趁早脱身,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皇家养你一个郡主还是不在话下的!”权子言抬手拍了拍赋钰的肩膀,“你出生的时候,我还从你爹爹手里抢来过,多少爱笑的奶娃娃,莫要整日里愁眉苦脸的!”
“权将军……”
顾露看着赋钰,不自觉的红了眼,悄悄的别过头去,正要拿出绢帕擦泪,眼角的泪水就被沐昭擦掉,沐昭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皇家人,何其难。
她顾露为人母,又怎能轻易落泪,为母则刚,赋钰如今最是难捱,若她还哭哭啼啼的,赋钰又该如何是好,擦掉眼泪,顾露伸手轻轻握住赋钰的手:“走,本宫倒是要看看,哪个混账东西,该为难本宫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