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关起来。”云瑾起身,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
“是。”两名士兵跑过来,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地上的人拖起,一把翻到马背上。
“大元帅打算如何处置这名奇怪的女子?”贤王看着那张突然皱在一起的小脸问道。
云瑾瞥他一眼,微微颔首:“待她醒来盘查清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贤王有异议?”
贤王松开眉头,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没有。”
“既然如此,那本帅就先走一步了。”要完她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下属离开。
站在原地的贤王望着她挺直潇洒的背影渐渐离去,最后消失在丛林里,低头轻念道:“围场被闯,大元帅的失职之罪可逃不了……”
不过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怎么能做呢,贤王转了转手里的弓,对身后刚赶来的侍卫淡淡道:“去告诉齐王……”
那侍卫低眉顺眼,等贤王吩咐完后利索地转身离开,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这边,云瑾回到席位,刚坐下没多久建成帝就点了她的名:“云瑾去哪了?端王刚才猎了一头猛虎,把你的风头都抢光了。”
云瑾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眼神得意的端王,笑着回道:“端王武艺高超,勇冠三军,云瑾自愧不如。”
端王还没得瑟两下,他的父皇建成帝就大笑两声:“他那点功夫,和其他人比比倒是能看,但和云瑾你比起来可就差远了,朕记得他年少时还不服气,每每都被你打趴下,这几年倒是有点自知自明了。”
端王脸一黑,将桌子上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这么瞪着云瑾,眼神犀利,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大有上去打一架的气势。
云瑾讪讪,心道得亏她是女儿身,要不然就建成帝这样抬举她,早就被贤王端王几人合伙干掉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请罪的事,她可不相信贤王那个伪君子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云瑾走到中间单漆跪地,一脸自责地说道:“刚才臣得知茗山被闯,立马带人赶过去,发现来人是一位穿着举止奇怪的年龄女子,贤王当时也在场。那名女子后来突然昏睡过去,云瑾已经让人看押起来,待醒来后立马审问。”
话落,现场气氛有些安静,其他人都低眉顺眼地捧着酒杯不说话,这茗山的安全是大元帅一手负责,整整五千兵马,如今被一个区区女子轻易闯了进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大元帅现在是请罪了,但不管怎么说这失责之罪都跑不了。
事关自身安危,建成帝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大元帅吧?看云瑾不顺眼的大臣有些幸灾乐祸,其中端王最甚,还用酒杯挡住高高翘起的嘴角。
建成帝沉着脸,眉头紧蹙。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后突然出声道:“大元帅刚才说,贤王也在现场?”
云瑾盯着地面,老老实实道是。
“哼,那大元帅的罪可就大了,贤王乃我大晋的王爷,身份贵重,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大元帅赔的起吗?”坐在建成帝左侧的云妃突然疾言厉色,把矛头指向云瑾。
坐在皇后右侧的年妃瞥了一眼皇后,幽幽嘀咕一句:“贤王不是自幼体弱多病吗?跑这么远做甚。”
虽然是嘀咕,但这话在场谁听不到?云妃胸口起伏,手里紧紧绞着帕子,咬牙切齿道:“年妃怕是记性不好,贤王早就康复,身体可不比端王差。这次狩猎还说要为陛下打几张狐狸皮,以表孝心。”
早些年为了躲避战场,贤王无奈搬出体弱的借口,如今被一直翻旧账,着实可恨!一个身体不好的王爷,怎么能当下任帝王?
云妃现在恨不得把这事死死掩盖过去,偏偏年妃这个贱人三番两次提起,她自己的儿子端王除了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还有什么拿得出手?
听说最近长乐公主还吵着要嫁给一位体弱多病的寒门子弟,简直笑死人了。
云妃平复情绪,继续说道:“现在说的是大元帅失责一事,年妃莫要攀扯其他人。”
说完她转头对着一旁的建成帝抹泪道:“陛下,您这次可不能包庇大元帅,要为贤王做主啊。”
建成帝瞥她一眼,沉吟道:“做主,做什么主?刚才云妃不是说贤王身体健康,身边侍卫肯定寸步不离,难不成他还能被一个区区女子所伤?”
云妃语塞,一时忘了抹泪,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建成帝。
建成帝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剩下这三个成年的儿子里,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老二贤王,年少时懦弱,现在又装得一副君子,早前还想诓骗云瑾,手段一点都不大气。哪怕是莽撞的齐王和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端王,都比他来得有骨气。
“行了,一切等查清了再定论。”建成帝大手一挥,其他人也不敢再多嘴。
端王愤愤不平,看云瑾的眼神更加犀利。
云瑾松口气,一脸感激地谢恩。
茗山被闯的事情就这么过了明路,刚接到消息赶来告状的齐王一脸失意,暗骂云瑾阴险狡诈,仗着父皇的宠爱有恃无恐。
第二日,云瑾算好破坏者大概醒来的时间,提前来到关押的地方,一般对方刚醒的时候,内心戏最活跃,也不用她拐弯抹角地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