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娘……悦娘……”流语似乎梦中梦见了流悦,他不住地喊着流悦的名字,脸上的神情极为纠结痛苦,“悦娘,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
悦娘……流悦?
白月昭忽然想起,在洛杨遇刺的那天晚上,流悦和眼前这个男子在树林中谈了好久,她依然记得,流悦逃也似得离开后,这个男子痛苦地靠在树上,痴痴望着流悦消失的方向,痛苦不已。
他和流悦,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一直在请求流悦原谅他,那他究竟是对流悦做了什么,让二人如此折磨对方?
白月昭俯下身子,本来想要继续探听,可是没想到,流语的酒劲涌上,没过多久就停止了梦呓,而是沉沉地睡了过去。看着流语睡梦中渐渐舒缓的容颜,白月昭抚上他的脸,心中五味繁杂,忽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难受。
第二天下午。
当流语酒醒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流语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揉着头坐起身来,身体难受不已,就在他支撑着坐起来时,只见房门被推开,白月昭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看到流语醒来后,她把醒酒汤放到了桌子上,过来扶着他坐起来。
“你醒了。”白月昭扶着流语坐起来后,转身去拿了醒酒汤给他。本想喂流语服下,可没想到流语微微一躲,从她手中拿过了那碗醒酒汤,接着头一仰喝了下去。看着流语的疏离,白月昭心中很是落寞,她从流语手中接过碗来,放到了桌子上。接着她看着流语难受地揉着眉头,忽然想起昨夜流语梦中呢喃着的话,试探着问向流语,“这位少侠,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流语似乎是极为难受,他连头都没有抬,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白月昭的话。
见流语不语,白月昭也不尴尬,她朝着流语的方向凑了凑,继续试探道,“昨天夜里你喝醉了,一直在喊悦娘的名字。你和悦娘之前认识吗?当初我们被刺客围杀时你忽然出现,可是因为悦娘?”
再次听到悦娘两个字,流语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恢复了正常。可是这微微一颤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波动,而且这个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白月昭的眼睛。白月昭眸光微动,看到自己一提起流悦,流语就会如此激动,她心里对两人的关系已经猜到了分。
在白月昭探究的目光中,流语眸光微动,却没有说一句话。他重新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极为疲惫。
见流语不说话,逃避一般地躺了下去,背对着自己,白月昭心中有些失望和落寞。她静静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却见流语始终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纵使心中疑惑不解,白月昭也不没有去打扰他,而是上前给他盖好了被子后,转身走了出去。
“你昨夜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一天又是什么都没有吃,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我去给你做些清淡点的饭,你若是难受想睡觉,也要等吃过饭再睡啊。”白月昭本来想静静地退出去,可是当她想到流语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立即停住了脚步,转身担忧地看着背对着自己躺着的流语,轻声叮嘱道。“你先别睡,我一会儿做好了就给你端来。”
在床上躺着的流语身子依然一动不动,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在白月昭悄然退出去的时候,男子闭着的眼睛睁开,眸中的痛苦挣扎之色一闪而过。
曾几何时,悦娘也是这般关心着他,爱着他,为他洗手做羹汤……记忆忽然回到了许多年前,流语的眼睛又有些湿润。
“师兄,你看你看,这是我做的,香不香?”记忆中小小的悦娘把刚刚和师娘学做的菜端到他面前,笑得和花儿一般灿烂。
“悦娘做的,当然是最香最好吃的。”虽然那个菜做的有些糊,可是在他眼中,流悦为他做的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