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往大营走去,直走出十几丈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是。”算作是答应。流悦真不明白这个阿三怎么会比流语还老顽固。
大营中春桃早就帮流悦备好了马,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想必这个鬼机灵一定是去旁边倾城鱼馆找大厨做了点点心,真不亏自己平时这般的宠她。流悦翻身便上了马,春桃在她身后将那个食盒固定好,完事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拍,流悦便绝尘而去了……
春桃回到自己的营帐里,看着那几样食盒里放不下的点心痴痴地笑着——自己也好久没能吃上大厨做的东西了。她正待要吃,一想到吃完后就吃不消自己做的菜了,心中一阵纠结……
这些点心是吃,还是不吃呢?
这北坊莫府果然不虚自己鬼宅的名号,这园中的蒿草早就长到了没人头顶的境地了。流悦自门口进来,只穿过这阴森恐怖的前院,刚要走进破败不堪的回廊,便有个铁面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止一次的在想这暗流怎么现在什么人都收了呢?之前有礼节顽固阿三,难不成这个铁面人会叫阿四?这么想着她不觉笑出了声。那个铁面人见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便不再那里等了,直接转身在那回廊走了出去,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是想见白月昭吗?那就麻溜的跟我来。”
她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那个铁面人的一脸冷漠表情,当然了,就算是她想看也看不到的。这个铁面之下的面孔估计她是不会有幸看到了。
她远远地看到那个铁面人在一间房子面前停了下,似乎犹豫了一番才敲了敲房门。“夫人,有个妇人来找您。”说完他就离开了,速度之快简直是为了躲避流悦的凶狠目光。
“妇人!”他竟然称呼我为妇人?流悦听见这就话心中便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久久的难以平复,我充其量是个少妇好吧!他竟然称呼我为妇人,真不知道瞎了他哪只狗眼!她的心中一阵纷纷难平,不断地咒骂着他的祖宗十八代。
白月昭听见铁面人那么说,心中好奇,怎么会有妇人来找她,并且还是被暗流所认可的人。她记得自己在这京城里并不认识什么人,能来找她的除了他那个新婚燕尔的弟弟,就是流悦了。
白月昭推开门一看,站在她门前不远处的竟然是流悦,想起刚才铁面那句“妇人”,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不笑还好,这一笑更使得流悦郁闷不堪,一次次在心中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这般年老色衰了。
流悦见白月昭笑她,便大步网白月昭的房间里走去,脸颊因为生气而变得气鼓鼓的。她并未跟白月昭说话,径直走进了屋里,拿起白月昭的铜镜照着……
“这也不老啊?本侠女正青春年少,此刻出去,说自己是豆蔻年华估计都会有人信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些妩媚的神态,那骚程度直追京城青楼里的花魁!
“对。不老,不好,哈哈哈哈……”白月昭一边附和着她一边笑的合不拢,“哈哈哈……我们家流悦这艳丽逼人怎么会是夫人呢?”
“你还说!”流悦听见她笑,知道她又在一旁笑话自己,便起身冲着白月昭跺了跺脚,一脸的委屈神情。
“好啦好啦,下次他在这么说,咱们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白月昭上前拉起流悦的手,一脸的溺爱。
“咦你现在怎么这么恶心,竟然都学人吃人舌头了!”流悦一边笑着一边把刚才受到的嘲笑嘲笑了回去。
“唉,没办法。”白月昭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谁让我加了个粗人,一天天的就知道厮杀。哪像你呀,嫁了个温文尔雅的王爷?”
“呕……”流悦做出一副想要吐得样子,“你说谁呢,你说谁温文尔雅?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说拜呈那个冷面怪温文尔雅!”
“冷面怪?”白月昭一脸质疑的看着流悦,“我记下了,下次去你家我会记得告诉拜王爷的。看看这个冷面怪会不会好好地疼爱你。”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一想到流悦被收拾的委屈模样她就忍不住笑。
“你敢!”流悦说着就作势要打的,她每次说不过白月昭都会这般面漏凶光,用自己强悍的肢体打败白月昭的牙尖嘴利。
倒是这个白月昭今日神色好了许多,竟有点恢复往日的活泼神采。流悦见她这般高兴也是好奇,便问道:“你今天这般高兴,难不成你那郎君回来了?别把他藏起来呀,也让我这个小姑子见见自己的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