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没有闹得很大,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不一会儿。陆绾和施璟宇一起出现在了颜子期的面前,
“期期。”
陆绾看见靠在墙角浑身是伤的颜子期,惊呼一声赶紧冲了过去。
“期期,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陆绾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这个祸颜子期是硬生生地替她扛了下来。
“没事。”
颜子期摇摇头,都是擦伤死不了。
“去医院看看吧。”
就在这时,施璟宇来到了她们面前,他说话的音调很平缓,很难让人猜出情绪。
“不用了。”
陆绾拒绝的很果断,相较于施璟宇的淡然如水,她的情绪就显得有些激动了。
陆绾低下身帮颜子期散落在地上东西都捡了起来,当她捡到那一堆治疗抑郁症的药时,突然滞愣了片刻。
“期期,你…”
“没事,走吧。”
颜子期把药从陆绾手里抢了过来,胡乱塞进包里。
陆绾:“…”
最终她还是没说什么,搀扶着颜子期走进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砰~”
车门被重重关上,陆绾扶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泛着青白。
副驾驶座上的颜子期看了她一眼说道:
“绾绾,不要生气了,皮外伤,真没事。倒是你怎么会和那群泼妇扯上关系,是因为那个施璟宇吗?”
陆绾这人平时善于隐藏心事,她不像苏沐沐什么芝麻小事都要往外吐,她也不像颜子期懂得宣泄情绪。
她的性格就是什么事都独自承受,打掉牙,和血吞。
陆绾:“…”
她双手扶着方向盘,神色沉着,一言不发,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期期,我想辞职了。”
憋了半天,陆绾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样一句看似与主题无关紧要的话。
但颜子期明白,陆绾有这个想法一定是和施璟宇有关,因为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绾绾,难道你真的和施璟宇…”
颜子期没有把话说完,毕竟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被值得原谅的地方。
“不!”
陆绾急急否定:“我没有,期期,我和施璟宇是清白的,我一直都和他保持清楚的界限。”
“那他呢?他也是一样吗?”
颜子期紧跟着追问。
无风不起浪,世上的很多事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那几个妇人会杀到施璟宇公司点名道姓找陆绾,颜子期觉得并不是空穴来风,当然,她也不相信陆绾就是那种不道德的第三者。
颜子期的话让陆绾一度陷入沉默,她想到了那个男人,想到了这五六年他们之间的交集。
陆绾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就进入施璟宇的公司,直到后来的考博,她都没有离开。
这些年,因为工作需要,陆绾和施璟宇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待在一起,他们一起出差,一起处理各种事务,时间久了,某种不正当、不道德的情愫就慢慢地发酵。
起初,他们两人都会克制,然后到现在,施璟宇对陆绾的喜欢是越渐越浓,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他向自己的妻子提了离婚。
“…”
看着缄口不言的陆绾,颜子期想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她伸手扶上陆绾的肩膀说道:“绾绾,趁陷的还不深,离开施璟宇这趟浑水吧,至少不能在他还是已婚身份的时候把自己搅进这个漩涡。”
关于这点,颜子期的三观非常正,那就是已婚男人就是一枚定时炸弹,碰了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嗯,我知道。”
“期期,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努力过想要与他划清界限,可是,每当我抽身,他就硬生生地又把我拽回他身边。他会在喝醉酒的夜里来找我,说好多好多让我心动的话,我也是个需要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拒绝的有多辛苦吗?”
陆绾边说眼泪边跟着坠落,满腹委屈与辛酸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被她发泄出来。
“期期,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陆绾扑倒在颜子期的怀里失声痛哭。
“我知道,绾绾,我知道。”
颜子期忍着疼痛耐心地安抚着陆绾。
是啊,像施璟宇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是很难让人不想靠近,这么多年,陆绾一面要努力工作,一面还要和他保持距离真的是太难了。
“没关系,绾绾,我陪你,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施璟宇的,会有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你的男人出现,他会保护你、会爱你的。”
“期期,呜呜,我真的觉得太难了,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凡事和“情”沾边,一个不小心都会弄的遍体鳞伤。
颜子期自己都是身陷情网的囹圄,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安慰旁人。
那日,陆绾在颜子期的鼓励下终于是迈出了自己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她通过邮件给施璟宇发了一封辞职信,然后便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避开他。
陆绾的自愈能力比颜子期快,可能也是因为她对施璟宇感情不深的缘故,在单方面辞职之后,她很快找到了一个新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所有人的人生轨迹都在岁月年轮的推动下,慢慢被改变。
如果不是卫祠提醒,纪航成都快要忘了颜子期这个人了。
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他们都分手快两个月了。
不过纪航成觉得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分手,因为颜子期那个神经病还在痴缠。
他的手机依旧会有煽情的信息进来,有时候,在天憬别墅、臣江一品他还会看到颜子期的身影,讲真的,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反感她。
这天清晨,纪航成和卫祠那伙人疯玩一夜,正当他准备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窜到他面前。
“嘿嘿~纪公子,早上好啊。”
来人正是江宁,瞧他此时掇臀捧屁,真是令人心生厌恶。
纪航成寒眸直射江宁,这睥睨的眼神真是令人有些被吓得腿软。
“有事。”
他冷傲地对江宁吐出两个字。
江宁一听,眉头微拢,他想这纪航成到底是有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他这两个月陆陆续续都找过他几回了,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呢。
“纪公子是忘了我吗?我是江宁啊,我在通州建筑集团申城分公司工作,之前拜访过您好多回了,就是有关于令尊新开楼盘的事。”
几个月前,江宁了解到纪航成的父亲刚刚在申城买下一块地准备做房地产,而他们公司就是专门服务于这块的,于是乎他就想通过纪航成的关系从中捞一点边角料做做。
别小看这边角料,但凡什么生意能和纪氏集团沾上边的绝对是稳挣不赔。
就举个简单例子来说,江宁这种人可能任劳任怨干十年都不如和纪氏打交道一天挣得多,所以就他这种性格的土狗来说怎么可能会放弃纪航成这块肥肉。
经过江宁这么一说,纪航成是想起来,之前眼前这缺货确实来找过自己,说什么掌握了关于他玩女人的证据,如果想要这事不被颜子期知道就要答应他开出的条件。
纪航成想起来,这他妈的就是个憨逼,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无耻讹诈玩到他头上了?
“所以?”
“所以,纪公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您呢是不是也考虑的差不多了,如果这回您要是还不给我答复,我就只能去找颜子期了。”
江宁此时的模样真是忍不住想让人踹的他后庭开花,纪航成在心里骂了一句:找你麻痹,要找尽管去,老子会怕你?
江宁见纪航成闷声不语,便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威胁到他了。
看来,这回有戏啊。
于是乎,这傻缺又得寸进尺地补课一句,“纪公子,我呢也不是个难缠的人,只要您帮我,让纪氏和我们公司合作,另外再给我一百万封口费,这事我保证致死我都烂在肚子里。”
江宁为什么这么大胆,那是因为,他听过几次苏沐沐说纪航成和颜子期的事,大抵意思就是他们很相爱,所以他便臆想着能够用这事威胁。
所以说,人蠢起来的时候真是猪都自愧不如。
纪航成脸上挂着凉薄的笑,他紧紧盯着江宁,俊美无俦的脸上渐渐地染上一层寒霜。
就在他准备抬腿赏江宁一脚时,有人便先替他做了这件事。
“混蛋,江宁你这个傻逼去死吧。颜子期对苏沐沐那么好,你居然忍心利用她,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
替纪航成行道的正是陆绾,只见此时的她赤着一双脚,拿着她那昂贵的爱马仕小鳄鱼不停地爆打江宁的头。
“死渣男,你想钱想疯了是吗?利用朋友挣钱,你特么的怎么不去抢银行。”
“不对,就你这种人头猪脑,抢银行都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就适合花冥币。”
此时的陆绾已经完全没有OFFICELADY的形象可言,她就像是被释放天性的小野猫不停地用她那锋利的爪子去攻击人。
纪航成斜斜地倚靠在自己车身上,他低头推开打火机将嘴里含着的进口细烟点燃。
袅袅白烟从他棱角分明分薄唇逸出,一双能够勾魂摄魄的眼眸微微上扬,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陆绾,就像一个猎人看见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般,那种兴奋感好似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
“够了,陆绾,你给我住手。”
江宁个子不高,一米七二左右,人又瘦,打架还不如女人厉害说的就是他。
“住个屁,江宁,你怎么压榨苏沐沐老娘不管,但你想伤害颜子期,我会要了你的命。”
陆绾说完这句话,抬起脚不偏不倚地踢向江宁的命根子。
“哦~啊~”
只见江宁痛苦且滑稽地捂着裆部,整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嘴里发出连连惨叫~
滑稽的不得了。
“痛~啊~”
陆绾走到江宁边上,将包摔在他脸上,然后又补了一脚,骂道:“渣男,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卑鄙无耻,我一定会让你失去做男人的快乐。”
说完,她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狠,这是真狠。
可陆绾这股狠劲对纪航成来说却有该死的吸引力。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推翻以前对她的印象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了解那个另他暗里着迷的未知。
纪航成一个帅气的飞弹,将烟头准入无误地进了垃圾箱,他朝正准备驱车离开的陆绾走去。
“等等。”
“什么事?”
陆绾好看的桃花眼冷冷地睇了一眼纪航成握着她车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