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纪航成的报应(1 / 2)

昨日爱你 堰晗 3513 字 2023-05-16

纪航成永远忘不了那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那日,他正在家里打游戏,突然手机像轰炸机一样响了起来。

纪航成瞄了一眼屏幕,然后很视而不见地选择忽略,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面前的85寸电视机。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没完没了,纪航成被搞的有点心烦,他把游戏手柄往地毯上一扔,不情不愿地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卫祠,你是傻逼吗?我劝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找我,否则我一定让你三个月起不来床。”

纪航成最烦的就是自己在很认真地做一件事的时候被人打断。

“额~”

手机那头的卫祠发出了尴尬的声音,接着便听他语气有些奇怪地说了一句:“那个纪帅,江芷媗去医院做艾滋病检查这事算不算很重要?”

“…”

“咚~”

只听空气中传来一记闷响,接着纪航成的手机就这么落在了地毯上,屏幕上还显示着他和卫祠的通话页面。

“喂~”

“喂,纪帅在吗?”

“…”

半个小时之后,纪航成杀到了卫祠家。

“操,卫祠,狗日的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纪航成抓着卫祠的衣领,脸色铁青,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

“额,哥~哥,息怒,息怒,你先放手,弟弟慢慢和你说。”

卫祠踮着脚尖不停去掰扯纪航成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关天啊,万一他纪公子大开杀戒,这方圆五百里岂还有活物?

惹不起,绝对的惹不起。

卫祠不停赔笑,说好话,最后纪航成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这刚稍有松缓,卫祠就本能地后退几步将他和纪航成之间的距离拉开,毕竟江芷媗去做了艾滋病检测,他怕呀~

“快说!”

纪航成大声吼道。

“是~是~就是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几天我一个朋友,你也认识,他老爹搞挖煤公司的那个,林公子,他一向玩的乱又怕死,所以每年基本会去检查一次,没想到这次就碰到了江芷媗。”

“然后林公子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你的女朋友,这不,他马上就告诉我了我。”

卫祠详细地解释着,他边说边留心观察纪航成的表情。

“那个,哥,你是不是也要去那啥~查一查?”

“哦,对了,弟弟还帮你查了,就是那江芷媗她其实乱的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去了黑哥哥家,深夜补习英语,你懂的,我估摸着她去做那个检查应该和那个黑哥哥有关系,大家都知道,国外这病特多。”

卫祠说的是小心翼翼,他想这江芷媗也是不怕死,居然敢绿纪航成,还她妈的奔放到搞“深夜英语课堂”,厉害啊,奔放啊~

“…”

那一刻纪航成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说五雷轰顶会不会太夸张了?

后来,他想绝对不会,因为五雷轰顶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如果他真的染上了那个病,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无边无尽的折磨。

“纪帅?”

卫祠见纪航成不说话,便试着叫了一句。

“…”

“纪帅,要不你去检查一下?”

卫祠想纪航成也是倒霉,碰上了江芷媗这个衰鬼,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出来玩基本都不会去乱找,一般大家开房前都会问问或者自带体检报告,毕竟艾滋病这个病,它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攻克的办法,染上了就基本趋近于等死。

纪航成突然想到颜子期,如果他真的被江芷媗传染了艾滋,那她会不会也被自己传染了,毕竟和颜子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还和江芷媗保持往来。

想到这里,纪航成看着卫祠紧跟着追问:“江芷媗是什么时候和那个老外的?”

“什么时候啊?我想想。”

卫祠用手指抠了抠脑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哦,好像是上个月。”

听到“上个月”三个字的时候,纪航成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卫祠没有记错,那么颜子期就不可能会被自己传染了。

“还好…”

纪航成自言自语,卫祠一听,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解说道:“哥哥,什么还好?你现在还是快点去检查一下吧。!”

纪航成从游离中抽回神,他看了一眼卫祠朝大门外走去。

在往医院去的路上,纪航成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说不怕是假的,他现在还年轻,万一真染上了艾滋病那后面的日子岂不是都要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了?

纪航成越想越害怕,在经过一个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操,臭/婊/子!”

纪航成越想越气,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只听他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去把江芷媗给我找来。”

说完,他愤恨地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过了一会儿,红灯变绿灯,纪航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地冲了出去。

纪航成去的医院是高端私立医院,他抽了血,做了全套检查,包括各种性/病,他觉得自己这次真是翻车了,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丑八怪手里。

检查结果最快也要两个工作日出来,纪航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像现在这么难熬过。

从医院回去,他直接去了一个酒店,刚才别人发信息过来,说是把江芷媗带到了那里。

纪航成推开门,江芷媗正被一名男子按在沙发上,只见她不断挣扎乱喊:“放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小心我告你绑架。”

男子不说话,只是将手死死按在江芷媗肩膀上,正当她又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纪航成,顿时她眼里就金光闪闪,整个人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

“纪帅,你来啦。”

江芷媗很天真地以为纪航成是来找她破镜重圆的。

卫祠经常说江芷媗的智商是充话费送的,今天看来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纪航成冲着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男子立刻松手毕恭毕敬地对他欠了欠身便离开了房间。

他刚走,江芷媗的手就缠绕上了纪航成的脖子,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像只求宠的小奶猫不停地蹭来蹭去。

“唔~哥哥,我好想你。”显然,江芷媗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她准备踮起脚尖去吻纪航成的时候,左脸忽然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那声音听起来酸爽的不得了。

江芷媗趴在沙发上,眼里被泪水填满,她白皙的柔荑捂着被打的左脸,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害怕说道:“哥哥,怎么了?”

“闭嘴,江芷媗,你他妈的就是找死,玩出轨玩到我头上了?现在他妈的还给我惹上麻烦,你找死是不是!”

纪航成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他眼里的凶狠就像一柄无形的长剑直插江芷媗的胸口。

“…”

江芷媗闻声心中一紧,她的手指绞在一起,眼神躲闪分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她想难道是…

此时,江芷媗已经顾不得任何形象了,她扑通跪倒在纪航成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牛仔裤哀求着:“纪帅,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朋友,那天她说要带我去玩,我没想到对方是外国人,本来说好是学英语的,但不知道后面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纪帅,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

江芷媗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艾滋病。

“滚~烂货。”

纪航成长腿一踹,江芷媗整个人就往床边飞去,脑门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床头柜上。

“唔~痛。”

江芷媗哀嚎,她这副模样真是说不出的令人恶心,纪航成看着她,脑海里生成一副她和那个外国人深夜在一起“学英语”的画面,想着想着那股恶心的劲又慢慢地弥漫上了心头。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转身冲进洗手间双手撑着台盆连连作呕,这回吐的比上次更利害,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等到实在吐不出来的时候,纪航成才缓过一丝劲来,他伸手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瞬间传遍整个浴室。

纪航成不断将冰冷刺骨的凉水往脸上拍,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尖刀不停地在他脸上一刀一刀地划着。

纪航成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那一刻,他仿佛在镜面上看到了“报应”两个字。

是的,报应他的花心,报应他的,报应那些所有被他伤害过的女孩。

纪航成冷笑一声,他拿起大理石台面上的玻璃沐浴露瓶子狠狠地把镜子砸出一个大窟窿。

“去死吧!”

等待无疑是最漫长的,纪航成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他将手机关机,做到完全与外界隔绝,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停刷新医院查阅检查报告的网站。

[你好,暂无您的任何检测报告,请稍候再试。]

不论纪航成刷新多少遍,网页上跳出的永远只有这一行字。

“啪~”

纪航成用力将鼠标一摔,起身用力朝着椅子踹了一脚,“去你马勒戈壁。”

本来纪航成是可以早点知道结果的,这申城大大小小医院哪家不想和纪氏沾点边,若是知道这纪小公子光临,别说两个工作日,就是二十分钟快马加鞭他们也会给他一个结果的。

可偏偏这事难以启齿,纪航成又怎么可能亮出身份,去个医院抽血全副武装,就是生怕给别人知道。

纪航成无力地叹了叹气,他走到一旁的大床前往后一仰,整个人深深陷进柔软里。

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了筋扒了皮丢进了一个他未知的深潭里,冥冥之中仿佛好像还有人在不断扯着他的双腿不遗余力地想将他吞噬。

纪航成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迫,他渴望冲破,可偏偏他越是想要往上攀爬,那股不断将他下扯的力量就越强大,终究还是没能敌过,他慢慢地把眼睛闭上…

颜子期最近的治疗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郁鹭说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脱离那些物理治疗了,这也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忍受长针扎破血管,把苦涩药片当饭吃的痛苦了。

现在的颜子期已经能够很平静地接受治疗了,不用打安定,也不用贴宁静贴,有时候闲下来,她还会和护士一起折纸,会和一些病友一起参加插花比赛。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开始认真吃饭,睡觉,拥有规律的作息,她不会再去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颜子期开始正视、了解精神类疾病,不论是抑郁症,还是强迫症,躁狂症,或者是精神分裂,其实都是很正常,就像免疫力低下生病感冒,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身体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

颜子期知道,她活过来了,现在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期期,你真棒。”

治疗室里,郁鹭握着颜子期的肩膀忍不住赞叹道。

“谢谢郁姐,谢谢你们。”

颜子期抬头看着郁鹭感激的说道,在它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她知道其实自己最应该感激的应该是郁卿,如果没有她,也许她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没事,期期,只要你能好起来,阿卿的付出就是值得的了。”

郁鹭知道郁卿是对颜子期动了感情了,她了解自己弟弟,他并不是“中央空调”对谁都是一副菩萨心情,他只会对自己在意的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