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沐拉着颜子期的手拼命摇头,“对不起,期期,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沐沐说来说去和一个复读机一样,颜子期也没那么多耐心,她用力一甩,正声道:“我最后说一次,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还有江宁,你最好替我转告他,让他最近小心一点。”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而此时江宁在哪,他正畏畏缩缩地站在言彬面前将一个男人的怂演绎的淋漓尽致。
“言…言副总。”
江宁缩头缩脑,感觉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怕什么?江先生,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更何况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好交代啊。”
言彬边说边把玩着手里的陶瓷杯,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笑意还是让江宁感觉到害怕。
“那,那请问言副总今天找我来有…有什么事。”
江宁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言彬。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笔生意想和江先生谈谈,价格你随便开,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把事办成。”
生意?钱?
钱钱钱?
江宁最爱的钱,听到这里,紧张感瞬间消失的淡然无存。
“言副总,是什么生意?价格真的好商量吗?”
“嗯,好商量。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请江先生帮我导演一场电影。”
导演电影?
江宁懵圈,“我不会啊,没做过啊。”
“别怕,这事江先生一定做的来。”
言彬越说江宁越懵,“那要我拍什么啊?”
“过来。”
言彬对着江宁勾勾手,他立刻乖乖上前,将耳朵凑了上去。
“…”
一通细细碎碎的交代之后,江宁的脸顷刻间变得惨白,他脚步连连向后退看上去是受到了惊吓。
“使不得,言副总,这千万使不得,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哦?所以,江先生之前难道不是为了区区五十万也把我和颜子期往火坑里推?”
言彬反唇相讥,言语之间尽是气焰万丈。
“我…我那是…”
江宁觉得自己的话挺站不住立场的,哎,有时候想想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是我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任初安那个老妖婆一定会杀了我的。”
言彬闻言淡淡轻笑:“那是你的事,江先生不愿意和我合作也行,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我有个律师朋友,他告诉我就你做的那些事在高墙里蹲个七八年不成问题,放心到时候我再找人好好关照关照你,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吓!
江宁被言彬吓的腿一抖,整个人就这么扑通跪在地上。
“不要,言副总不要,我不要坐牢,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不好意思,我这人小肚鸡肠,不是好人,江先生,我时间有限,你要是还没考虑好,我可就替你做决定了。”
言彬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3…2…”
“做,我做,我做。”
江宁举双手投降,他就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两只手就这么无力地捶了下来。
“我做,只是言副总我希望你信守承诺,我要三百万。”
“没问题,成交。”
言彬缺的从来都不是钱,他缺的是快乐,只要能帮到颜子期那个小蠢蛋他就觉得是快乐的。
江宁离开以后,言彬就去找了颜子期,他把自己和江宁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
“怎么样?如果这事能成,你会不会觉得很有报复的快感?到时候让那个江宁和任初安自相残杀,你一箭双雕,这事干起来才爽!”
言彬挑眉,俊脸被蒙上一层得意之色。
“这…这会不会不好?苏沐沐还怀着孕。”
颜子期话音刚落,言彬就忍不住教训起她:“我说你蠢还真是蠢的可以,你为她担心那她有没有为你担心过,再说那个江宁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自己老婆怀孕吗?颜子期,我说你别菩萨心肠了行不行。”
也是,江宁那种男人早死早超生,活着真没什么意思,颜子期本身也不是什么圣母心,就这样吧,她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这两人对她伸一把手。
“知道了。”
颜子期点头。
“乖,好了,去吃饭吧,最近刚开了一家云南菜还不错。”
“好。”
言彬和颜子期有说有笑地离开纪氏,恰好这一幕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纪航成眼里。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低头俯瞰,直至那两抹身影渐行渐远他才收回目光。
颜子期说她和言彬没什么,纪航成选择相信了她,可事实却是一次又一次逼他打脸。
以前纪航成背着颜子期去和其他女人开房的时候,他也是习惯性地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可事实是真有什么。
所以言彬和颜子期也是吗?纪航成吃不准,他也不敢去想去问,想了问了可能也就离分手不远了。
纪航成回到座位上,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连抽烟的都没有,有时候一个人的崩溃就是这么悄无声息,什么都不用做,内心一片狼藉,满地灰烬,所有的希望被堆积成了失望,原来爱一个人有时候真的会心疼。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今天是西方的愚人节,江宁选择在这样的一天铤而走险。
他没有退路了,生活已经把他爱上了悬崖,如果不放手一搏那么等待他的就只会是粉身碎骨。
不行,生命是最珍贵的一次性用品,江宁他一点都不想死。
江宁站在望春茶馆前,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裤子口袋,他努力吞咽将嘴里的津液全数咽下。
“加油,江宁,你可以的,三百万,三百万!”
钱可以赋予江宁所有勇气,为了钱他真的可以下刀山,下火海。
江宁深吸一口气,吐了两泡口水在掌心,然后抹了抹头发,一鼓作气走进茶馆。
今天他约了任初安出来,当然理由是言彬帮他想的,很轻松,她就出来。
上次那个斯文的男助理还在,江宁看了他一眼然后客气地点了点头进去了。
拉开推拉门,任初安的倩影赫然闯进江宁的视线,他看了一会,然后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这浑身就莫名有些燥热。
“任总。”
任初安回头看了江宁一眼,没说话。
江宁战战兢兢地走进去,然后很是诚恳地道歉,“任总,我今天来是特意和你道歉的,上次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我知道错了。”
“还有这五十万我还给您,我会死守我们之间的秘密离开申城,永远不会碍您的眼。”
江宁可以说是非常低三下四了,他这样反常倒是有点让任初安狐疑。
“江宁,你这不是和我耍什么手段吧想摆我一道吧?录音了?”
任初安说着警惕的目光把江宁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没有,没有,任总,你误会我了,我肋骨都被您给打断了三根,哪敢做那事。”
是,这点任初安很有自信,社会下等人就是社会下等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的毛都没长齐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知道就好,以后给我滚远点,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道歉是其次,怕我收回那五十万是真吧,你也别在这演了,放心,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那钱我就当赏你了。”
任初安两腿交叠翘起二郎腿抖伐抖伐,那小模样得意的让江宁现在就想把她扑倒。
“是,是。”
江宁点头,就在这时,外面的的助理突然传来声音。
“任总,有个电话语音您处理一下。”
任初安看了江宁一眼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她起身离开,江宁看准时机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倒进任初安的茶杯里,动作一气呵成,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等到任初安再回来的时候,江宁端起那杯被下过药的差奉送到她面前,“任总,一杯泯恩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
任初安低头瞥了一眼那茶,到底心思还是没有那么复杂,她接过江宁手里的差一饮而尽。
好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