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墨胸腔内的情绪压抑的快要爆发出来,才会失态,想要与她亲近来证明什么。
纪棠听到这话安静了会,红唇轻启:“其实你也别这样想……我在你家的那三年,日子过得还是很好的,毕竟我是个听话的儿媳妇。”
宋屿墨觉得纪棠只是在安慰自己,手臂用力地抱着她温暖的身体,恨不得融到自己的骨子里去,嗓音依旧是很消沉:“棠棠,我会对你好的。”
“嗯。”
纪棠毋庸置疑这一点,毕竟现在宋屿墨是处于卑微求和的地位上,不对她好点,谁跟他好呢?
她也没气这个男人,就像今晚有他在身边,要感觉时间也不怎么难熬了。
在黑暗中,纪棠指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骨以及脸部的轮廓,在极轻的触碰之下,她缓缓地靠近,柔软红唇近距离的在他耳边说:“这次有你在,我很安心……”
上次她全网认领赵音离女儿身份时,宋屿墨是没有及时出现,一整晚都没有。
纪棠已经快忘记那时候的感受了,失落的情绪肯定是有的,她才会头也不回将离婚这条路走到底,彻底的选择抛弃了与宋屿墨支离破碎的这点夫妻感情。
有过前车之鉴,纪棠对宋屿墨的那点指望早就烟消云散了。
直到现在,她隐隐约约察觉到内心有什么在死灰复燃,甚至是被什么陡然滋生的情愫给影响着。
宋屿墨侧头,无声中与她接吻,心绪瞬间被纪棠的温柔细语给抚平静下来,渐渐地,翻身压过她,手掌心带着体温的热度,沿着腰线往下移。
“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就放你睡觉。”
五分钟不能干什么事,顶多就是亲几口而已。
纪棠躺平,漆黑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很深,鼻梁高挺,嘴巴亲自她肌肤的时候带着烫人的温度,抬手摸上去,下颚的线条都是堪称完美的。
就跟会上瘾一般,纪棠指尖沉迷的在他这张脸流连忘返,如同他沉迷自己身体那般。
……
窗边灯影暗淡,两人锁在房间里厮磨到了天亮。
之后纪棠就真的睡着,指尖揪着他的衣服一角没有松开,在陷入睡梦中时,迷迷糊糊的轻声的说了句:“别走,我会做噩梦。”
宋屿墨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床边陪她到了下午时分。
网上的舆论依旧沦陷着,晋又菡那边自然是采取了紧急措施,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又是在镜头里潸然泪下的讲述着与李琢琢的感情,又是声明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待发布会结束后。
后台。
晋又菡独自坐在沙发处,手里拿着杯水,许久都没有喝的意思。
她这两夜明显也睡不充足,眼袋极重,面色还带着一丝丝的惨白,对周围的喧闹声音置若罔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一阵高跟鞋踩着冰冷的节奏感逼近,晋又菡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神略有几分恐怖,看着穿着酒红色西装,气质显得精神干练的白黎。
“很多年前我就警告过你……别玩得太过火。”
白黎对昔日的旧人,眼中没有半分情感。
晋又菡冷冷的勾唇:“我玩什么了?”
“李琢琢的死跟你没关系?”
“没有。她自己身体不好,我已经尽量没有安排她参与工作……这是公司的人都有目共睹的。”晋又菡现在死咬着这点,方才在记者的镜头下,甚至还宣称百忙之中为了照顾好李琢琢的身体,还让她搬来跟自己一起居住。
黑的白的,都是由她编造了。
白黎没有纠缠这点上,她来只是通知晋又菡被停职。
“是你的意思,还是赵音离女儿的意思?”
“有区别吗?”
“她知道你白黎……也是间接导致自己生母走向死亡的凶手之一吗?”晋又菡这句话说得极轻,看着白黎被毁容的那张脸,又冷冷的笑:“你当年看着赵音离自甘坠落却不处于援手救她,等她死了,你才假惺惺的帮她手刃仇人,是因为夜里睡得不安稳吗?”
白黎经过多年后的沉淀,内心已经很平静,不会轻易被别人三言两语就挑破。
她一直都知道晋又菡对赵音离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在里面,是对女神的那种近乎病态的膜拜,导致近年来不断地再找替代品。
纪棠对白黎而言,是赵音离无可替代的最完美继承品。
晋又菡哪怕找一百个李琢琢,也满足不了内心的空虚,但是她不愿意把纪棠当做是替代品,因为她恨死了纪家的男人。
在她的眼里,赵音离最不完美的一面就是给纪家生了纪棠。
带着这股旁人不知的恨意,才会屡次去针对纪棠,包括培养出一个低配版的李琢琢去破坏她在外界堪称完美的婚姻。
白黎此番过来目的达到,停了晋又菡的职务,是她重返内娱事业要完成的其中一件事情罢了,她转身要离开,却被晋又菡叫住:“你手上,还有多少东西!”
“你在害怕么?”
白黎语气低柔,带着笃定的意味。
晋又菡是该怕的,她被停职被逼着退圈,都只是一时风波,倘若是连累到了背后的资本圈才是真正会尸骨无存。
“你就不怕我告诉纪棠,你是再利用她的资本!”
“纪棠不知道吗?”白黎一句淡淡的反问,让晋又菡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纪棠比任何人想象中还要聪慧明智,她放任着白黎,是以早就猜到她想借用自己的资本力量,否则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即便是带着感情牌,也都是待价而沽的。
……
继晋又菡翻车后,网上又曝出了另一个大新闻。
她背后的资本有个叫陈小渺的中年女富豪被牵扯进来,让匿名的爆料者抖出了与晋又菡私下权色交易的丑闻,甚至是还牵连了娱乐圈里的一两个影帝级别的人物。
瞬间纪棠的新闻变得微不足道,全网都在继续扒和晋又菡牵扯过的女大佬都有些人。
这些天下来,纪棠都待在宋屿墨的海边别墅里,她安静地看着新闻报道的消息,以及偶尔与苏渔通话,了解到晋又菡的近况。
出了事,晋又菡自然是忍不住去求助给她依仗的大佬。
但是这种风声紧要关头,特别是内娱里的女性,都不愿意和晋又菡牵扯到,以免被媒体捕风捉影写上热搜。
苏渔有问她:“大小姐,白黎这次回归显然是为了报复她的仇家……你不问问吗?”
“不问。”
纪棠从未去问过白黎半句,是最冷静理智的选择。
因为纪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赵音离的任何事情,是想给她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不愿意让她卷入那些最阴暗不堪的名利纷争里。
倘若她没忍住,去了解赵音离的过往,也会像白黎这样难以解脱。
纪棠能做的,完全是看在与赵音离那几年微弱的母女情分上,便是在默许白黎借用自己的势力。
即便是问了,白黎也不会主动说。
这点苏渔也是问过白黎,她看着远处高楼大厦的百家灯火,笑了笑:“纪棠不该知道……她有良好的出身和资本,还年轻,以后的生活是充满了美好和阳光的……何必把她卷入上一辈人的恩怨里呢。”
竟然纪家,以及赵音离当初自杀的时候,都没有给纪棠这个亲生女儿留下半句话。
所以她现在又何必呢。
白黎甚至是很清楚,纪棠也在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
而她的结局也该有个交代。
……
舆论散发到了第五天后,是有人主动地给纪棠打电话。
接听时,自报家门是内娱的某某某。
显然是来和解的,不愿意因为李琢琢的死,以及晋又菡这个小人物牵扯到更深的势力。
纪棠在宋屿墨的提示下,也开始会说模拟两可的场面话:“我现在休假,这些事要问过秘书才知道。”
对方沉默了两秒,又问:“纪小姐,想必我们有些误会……您什么时候结束假期呢?是否有时间出来喝杯茶?”
纪棠抬起眼,安静地看向了身旁在看报纸的男人几秒,对电话里说:“这要看宋总什么时候放人了。”
“宋总?”
对方又顿了两秒,紧接着问:“宋氏集团的宋屿墨?”
“嗯……”
纪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提醒着对方别搞小动作,她男人在身边,想约出来喝杯茶的话,怕是约不起。
显而易见,对方的态度瞬间没了方才的强硬,变得越发的礼貌客气:“那祝纪小姐度假愉快,改日在联系。”
挂了电话后。纪棠忍不住皱起漂亮的眉尖,说:“吃软怕硬啊!”
宋屿墨气定神闲地将报纸搁在膝盖上,伸手半搂住她纤弱的肩膀,一寸寸往上抚,最终落在她的耳垂上,亲昵的捏了捏:“怎么样,还是你男人好用,嗯?”
比起江宿在微博上公开帮纪棠撕粉丝,宋屿墨这尊大佛的杀伤力直接让那些资本家不敢登门拜访来打扰纪棠。
“没有和解的必要……什么时候我的女人做事,还得跟人委曲求全。”
他用极为缓慢且沉静斯文的语调,说着最嚣张的话,偏偏纪棠还无从反驳这话,在资本圈里,宋屿墨在外界眼里怕是万恶之源的存在了。
没有人会愿意和资本雄厚的宋屿墨为敌,哪里敢欺负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