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吃?”
郁江名察觉到沈栀期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比任何时候都要停留的久。
他薄唇的笑痕不变,拿起茶壶给她倒了半杯水,声音温和的像是外面夜风般舒服:“可能有点酸,喝点水。”
沈栀期摇摇头,用纸巾秀气的碾了下唇角。
她将牛皮纸袋放回原位,在不经意间,问道:“这家店的手艺不错,怎么关门不开了?”
郁江名谈笑道:“店老板的老伴儿之前动手术,他为了在家专心照顾妻子就把店关了。”
“关了几年了?”
“快十年了。”
沈栀期垂眸一笑,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十年,这么久了。”
两人在餐厅有说有笑的用晚餐,郁江名还要给学生补课,便没有继续邀请她去别的地方。
在买单时,他提前付了钱,对沈栀期说:“下次你请。”
沈栀期慢慢的将卡收回去,有些心不在焉的。
送郁江名到了就近的地铁站,她没急着回纪家别墅,这里离公司近,于是又回到了办公室里,那个牛皮纸袋便摆在了书桌上。
沈栀期安静地看着许久,又拿了一块细细的品尝。
在怀孕时期,她的口味变得很独特,喜欢吃酸的,极酸的食物在她口中都能吃得下,而那时候纪商鹤对她是应有尽有的照顾,不仅请了经验丰富的保姆,还会从外面给她带一些吃的。
这个果脯蜜饯就是纪商鹤给她买过的,吃过一次就开始念念不忘。
结果纪商鹤告诉她,是路边买的,忘记是哪家店了。
那时候沈栀期就把整个北城的果脯蜜饯都吃了一遍,唯独找不到纪商鹤路边买的那家,久而久之她也淡忘了这件事。
沈栀期忍不住皱起细眉,看着白净指尖上的果脯,心想难道是巧合吗?
对于心思向来细腻敏感的她,是最不信巧合二字的,她更倾向这世上发生的任何事,都是事在人为这四个字。
所以,郁江名送她蛋糕甜品奶茶,任何一样东西不好吗?
为什么要送她吃过的果脯蜜饯?!
沈栀期心里存着疑惑,慢慢地靠在椅背上。
夜晚的时间一点点流淌而过,已经快九点钟了,她拿起手机翻出诸恺的联系方式,指尖略带一丝迟疑着,过了片刻才慢慢点开。
诸恺已经正常出院,身体恢复的很好。
接到沈栀期的来电时,还感到十分的意外:“沈小姐?”
沈栀期在电话里温声细语,先是关心了他的身体,后来又提起了他现在的工作。
诸恺此刻正在路边吃麻辣烫,一听就头皮发麻:“沈小姐,您不会还想让我去跟踪您的先生吧?”
上次是什么下场,诸恺至今都历历在目。
从未碰到过这么狠的一个男人。
沈栀期停顿了下,说:“是另一个。”
她将郁江名的个人信息告诉了诸恺,酬劳是以前的双倍,也做出保证:“你放心,他无权无势,不会让你面临被绑架断腿的危险的。”
诸恺戴上耳机,然后点开聊天界面上的消息看。
看着这背景这长相,确实是人畜无害。
“沈小姐,你想得到什么消息呢?”
沈栀期:“你只要把他每天的行程跟我说就好,比如见过什么人……”
这好办,蹲守偷拍是他这个职业的强项。
诸恺看在双倍的酬劳份上,考虑了几分钟便答应了下来。
沈栀期打完这个电话,正好另一个电话也打进来了。
接听时,听到是纪开霁的声音:“妈妈,今天是爸爸生日哦,你还在忙吗?”
沈栀期愣了下,侧头去看旁边的日历。
爱着爱着感情就淡了,连纪商鹤的生日都没有记在心上。
纪开霁为了不让爸爸出去找小三庆生,选择牺牲时间陪了一整天,正好现在有空跟妈妈打个电话,小小声的抱怨道:“有好多人给爸爸送礼物呀,还有好几个漂亮阿姨想约爸爸共进晚餐呢,妈妈,你吃饭饭了吗?”
“妈妈吃过了。”
沈栀期温柔的问他:“你呢,你跟爸爸有吃长寿面吗?”
“没有。”纪开霁很是无奈的小语气说:“爸爸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还在公司加班,我怀疑他是再等哪个小情人……”
“纪开霁。”
沈栀期很有必要,跟小家伙好好聊几句:“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电视上看的啊。”纪开霁的歪道理总是一大堆,小小年纪就很会诡辩,这点像足了纪家男人的传统基因:“那些当老公的渣男厌倦了家里的黄脸婆,就会找借口在公司加班,其实都是在找机会跟外面的女人乱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