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张莹L再一次蹭到了皇帝餐。
一回生两回熟。
这回,在长福的瞪视下,她淡定了许多,一口气端走三盘点心――
长福:统共就五份!
然后是唯一的一份甜羹――
长福:主子不爱喝甜羹,但拿走是几个意思?
然后是素菜――
长福:统共就两碟子,大冷天的,菜叶子多金贵啊!
最后是肉菜――
长福:主子爱吃的羊肉!!
待张莹L将一个托盘装得满满当当后,长福双目已经快要喷出火来。
可是主子淡定自如,半句不吭,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给这丫头打了个贪得无厌、恃宠生娇的标签。
张莹L才不管他呢,艰难地端着菜到了角房,三份点心摆到一边,给碧兰她们留着,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完了还找角房值日的小姑娘聊天。
估摸着屋里的同乡吃完饭了,她才慢吞吞进去。
屋里,狗同乡果然已经移步东暖阁了,张莹L也不着急,跟留在厅里收拾膳桌的碧兰等人一番挤眉弄眼、比手画脚,确认她们猜到了,才钻进暖阁里。
屋里,赫连煜正跟长福说事。
“……把这纸条送去给常太师,让他明日提出此事。”眼角看到张莹L进来,他顿了顿,接着道,“传话给路青林,明日下朝后到御书房见朕。”
“是。”
“行了,这里莹L伺候,你先去忙吧。”
长福垮下脸,想要劝说一二,迎上主子意味不明地一扫,萎了:“……是。”暗瞪了眼站在边上的丫头,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后脚跟刚踏出暖阁,那张莹L就坐到了他家主子的对面。
“今儿还是理奏折吗?”她趴在小几上,问对面慢条斯理品茶的同乡。
赫连煜抿了两口茶,放下茶盏,扫她一眼,问:“你练了一天的规矩呢?”
方才她窜过来的动作,以及现在趴着小几的模样,哪像是有规矩的?
张莹L半点不怵他,摆手道:“忘在东侧殿了,下回带上。”
赫连煜:……
“怎样?到底整不整奏折啊?”
“……整。”
“快快快,搞完我赶紧下班。”张莹L麻溜地将几上茶盏移到一边,招呼他,“把奏折拿过来。”
赫连煜:……他仿佛还是个皇帝吧?
看看大刺刺盘腿坐在榻上的丫头,他竟生不出半丝火气,认命下榻,给这丫头取来一份奏折。
甚至还给她取来笔墨纸砚。
张莹L煞有介事:“不错,孺子可教。”
赫连煜:……
他还想说什么呢,张莹L又开口了:“把奏折全取来吧,我今儿换种方式整理。”
“……何种方式?”
张莹L铺开纸,开始磨墨,头也不抬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去拿过来呀。”
赫连毫无皇帝尊严煜:……
他停了片刻,还是乖乖听令。
也懒得一摞一摞地搬,他挽起袖口,俯身弯腰,直接将大箱子搬起来,走两步,“砰”地一声轻响,放到她脚边。
张莹L斜了他一眼:“哟,力气还不小嘛。”
赫连煜:……
回到自己位子,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朱砂和笔,他心里才好受些。
“这几本你看着。”张莹L抱起一摞摆在他手边,“看完再跟我拿,我先把剩下的整理整理。”
“……好。”
接下来,张莹L便不再管他,埋头在一堆奏折中书写登记。
俩人各自忙碌。
“Shit!”张莹L突然低咒出声。
赫连煜的视线从奏折上离开,落在她身上:“何事?”
张莹L苦着脸:“晚膳吃咸了,渴了。”
此处毕竟是他办公、阅书之所,所用茶几虽叫小几,实则宽敞如长桌。他与张莹L各占一边,依然不觉捉襟。
倒是茶水,因奏折怕沾水,都被张莹L放到别处了。
故而,听她说渴,赫连煜无语得很,下巴一点:“自己喝去。”难不成还想他亲自倒茶?
“我能喝吗?还是接着怼茶壶?不太好吧?”张莹L一边爬下卧榻,走向茶水那边,一边假兮兮地问他。
赫连煜懒得理她:“随意。”
张莹L嘿嘿笑:“那我真随意了啊。”刚要提壶,想了想,还是给倒了杯出来,然后再往嘴里怼――当然,不是真怼,而是隔空投送的方式。
完了她一抹嘴,放下茶盏,端起杯子走回来:“呐,给你留了杯。”
赫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