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们异口同声,让岑母一惊,又失笑叹气。
吃完饭,四人东南西北各坐一边,李雾开始梳理自己的新一轮计划表,说他会在读博三年内攒够首付,在宜市买套房子。
岑母说:“你们要几套房啊,乱花钱,就住矜矜那好了。”
她惦记的重点也非这个,而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
岑矜沉默片刻,说:“短时间内还不想要。”
岑母说:“你都多大了,又不像李雾一样还青春年少,年纪越大生孩子越危险。”
岑父劝:“你管他们呢,一个忙公司,一个忙科研,现在要孩子就是给自个添乱,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他又低声:“咋不长教训呢。”
他又去看李雾:“小雾,你看呢。”
李雾端坐着,一脸认真:“我听岑矜的。不要孩子也行,有孩子我也希望跟岑矜姓。”
他语出惊人,岑家三人目瞪口呆。
岑父语重心长:“孩子,你不是上门女婿,别为了感谢报恩之类的缘由委屈自己。”
震惊之余,岑母也附和道:“是啊,也处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们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长辈。”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雾笑了下,风轻云淡:“是我原本就不在乎这些,也不需要什么氏族延续,我就是我自己,往后余生有岑矜,有你们两位亲人我就很感激很满足了。我当下的人生目标就是全力以赴,成为一个尽心尽责的丈夫,如果岑矜需要,我也会好好当一名父亲。”
岑矜深吸气:“我才不要。”
“不要什么?”千万别是不要他。
“不要孩子跟我姓。”
李雾问:“为什么?”
岑矜胡言乱语:“感觉全要自己负责,你会当甩手掌柜。”
李雾说:“怎么可能,真有孩子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不管姓什么。”
岑矜还是不乐意,低头拨弄手指。
李雾不再多言。
岑父叹气:“这事儿你们自己商量,我们就不插手了。”
岑母颔首同意。
回去路上,李雾驾车,岑矜头抵在窗上,没好气道:“你知道自己今天发表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论吗?”
李雾握着方向盘,淡笑:“还好吧。”
岑矜也笑:“你没看我妈,脸红了又白,估计在想,这什么倒霉女婿啊,我这辈子还抱得上外孙吗?”
李雾从未研究过这些,不由好奇:“年纪大生孩子真的会危险吗?”
岑矜吁气:“对啊,过了三十五就是高龄产妇啦。”
“那干脆别生了。你之前……”他欲言又止。
“我之前什么?”
李雾胸口起伏一下:“我来宜市念书后,有个周末听到过你打电话。”“你知道我流过产?”她回忆片刻,没有避讳。
李雾“嗯”了声。
岑矜坐正:“好哇,小小年纪就听墙根。”
李雾心头微燥:“不是故意的。”
岑矜问:“所以?有什么感想?”
李雾说:“想我绝对不能让你这样。”
“你十七岁就想跟我生孩子?”岑矜故作目瞪口呆。
“没有,不是,”他百口莫辩:“只是心疼你。”
“确定不是――”岑矜牙缝中挤出三字:“意、淫、我?”
李雾面红耳赤,急忙否认:“不是!”
岑矜不再逗他:“先把证领了,孩子随缘吧,反正我有当妈的经验了。”
李雾:“嗯?”
岑矜意有所指:“毕竟带出了一个博士呢。”
李雾失笑。
“当然,”岑矜话锋一转:“1分靠我这个运气,9分靠他自己努力。”
李雾摇头:“不,10分都是你。”
岑矜才不瞎揽功:“算了,我们对半吧,五五分成,就是满分。”
1月8日,宜结婚,宜嫁娶,是万里晴空的好日子,妙不可言的一天。
这对十全十美的爱人相携来到民政局。
他们均身穿两年前拍立得里那套白色毛衣,坐在全红背景前,含笑将余生重新定义。
盖上章戳,他们被框入两张一模一样的结婚证里。
走出民政局,天空湛蓝,日光明灿,他们各自看证书上的合照,移不开眼。
岑矜看自己年轻的丈夫:“你好帅哦。”
李雾则看自己美丽的妻子:“你也很美。”
又默契望向真实立在身边的人,笑弯了眼,十指紧扣。
这一刻起,他们的人生从此变小,唯两两相对;也从此变大,享双倍精彩。六三你好三三一二三一四一你好三三一二三二五三你好三三一二三一五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