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引抿着嘴,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的填好。确认发给沈渝之后,他才慢悠悠的继续打开游戏。没过多久,沈渝又在微信上找他,她给他发了一个截图,语气不太好。
沈渝:你搞事情?
那个截图是问卷里的一个问题:“我对本测验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做到诚实的回答。”他填了“C”,也就是“不是的”。
他对本测验的每一个问题,都不能做到诚实的回答。
那这个问卷调查他填来有个屁用?!
周徐引也觉得这个人似乎在没事找事,犹豫的问道:……这我填的?
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是,但我真的没诚实回答啊……这些回答都是给你看的,那我肯定都要处处往好的方面回答啊!
沈渝皱眉,在对话框里输了一句:这点小事你说谎也可以。
还没发出去,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立刻删了这句话,不能教坏他……
沈渝:你就这个问题诚实有个屁用。
周徐引不满:你怎么可以在你亲爱的男朋友面前爆粗?
沈渝:那当朋友就可以随意的爆粗?
周徐引:……不是,这样就好,你爱爆粗就爆粗,我最喜欢你这样放荡不羁的样子。
沈渝录好新接的这部广播剧的最后一个片段,长长的呼了口气,随即放松的跟社团里的人道了声别,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考研这方面上。
导师因为她优异的成绩给她提供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被她果断的拒绝了,毕竟……她不想离开周徐引那么长时间。
虽然,心理学这个专业出国前景会更好。
但她本身就没什么大的志向,对她来说,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就已经很满足了。
沈渝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差不多一天没收到周徐引回复的微信,愣了愣,随即拧起眉头拨通了周徐引的电话。
这个月因为太忙,两人只有前期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后来基本都是通过微信沟通,偶尔打打电话,但从这个礼拜开始,周徐引的回复变得缓慢而简短,似乎一直在敷衍她。
沈渝翻了翻聊天记录,之前没注意到,现在再看一遍好像真的有一种被嫌弃了的感觉,周徐引的回复里,字字句句都很短暂,似乎懒得搭理她但又怕她不高兴。
什么情况?
电话也不接,沈渝的心忽然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她在座位上想了一会儿,心情越发的急躁,她立刻站了起来,换好衣服,给周徐引发了个短信:我去你学校找你。
快步走到楼下的时候,沈渝终于收到了周徐引的回复,还未点开的时候,她的心情是顿时放松的,就像是上一秒还在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的时候,那人的手陡然一松。
——沈渝。
她一愣,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样的两个字,如同涵盖了千金的重量,如同包含了所有的苦涩与绝望。
沈渝太了解周徐引了,他不会这样无故的消失,不会这样无故的变得冷漠,不会无故的……用言语来吓她,让她整个人都在悬崖边上瑟瑟发抖。
所以,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到,让他难以启齿,让他宁可躲着她,都不愿意将那件事情告诉她。
下一秒,她又被人再次掐住了脖子,这次力道紧的让她觉得,她似乎就要死在这种窒息当中。
——我在B市中心医院,突聋复发了。
一瞬间,沈渝如置冰窟。
沈渝没有时间去僵在原地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她面无表情的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与着急般的直接狂奔了起来。
大风从她眼前刮过,吹到她眼里,将她眼中的泪水不断的吹落了下来。
阴沉。
她忽然想起这个词。
不可以的……不能这样……
那个像是阳光一样的男人,不能再变回那个样子。
原本应该要走十五分钟的路程,被她压减到五分钟,她着急的等待着出租车,脸上满是泪痕,沈渝咬着唇,忍着呜咽。
她依然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沈渝,可是,这次她的身边,却不再有周徐引。
赶到周徐引的病床前,沈渝眼中的泪水早已被她擦干,所有的痛意都独自往心中吞咽,她因为着急,开门的动静很大,可病床上的人,却毫无动静。
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人,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不少。沈渝轻轻的走了过去,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插着吊针,眼眶又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