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一脸坏笑地把人抱走,等快到内室的时候脚下却转个弯把人抱进了盥洗室,抱着人坐在了温泉旁的石台上。
笑话,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都忍过来了,今天又算得了什么。这几日事情这么多,他万一没有控制好,伤了珩萧,心疼也能心疼死他。
陆绥笑眯眯地替温庭弈解开月白色的里衣,露出里面莹白色的胸膛。温庭弈有些不自在,抓住陆绥作乱的手道:“殿下,臣自己可以。”
说完扯着衣服游走了,把陆绥一个人晾在了一边。
陆绥憋笑憋出内伤,看着温庭弈红透了的耳朵尖心里痒痒的,特别想把他拽过来。
这一通沐浴简直让人面红耳赤,等温庭弈沐浴完,陆绥还扒在温泉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目光有如实质。
陆绥见自家媳妇停在温泉中央不过来,像是害怕被他吃了,不禁失笑出声,朝他伸出手:“珩萧,快过来,为夫不做别的。”
温庭弈闻声这才游了过去。陆绥拿来绒布把人仔仔细细地包紧,抄手又将他打横抱进内室,将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趁机爬上了床,等殿中的灯火被下人尽数熄灭,又摸黑揽着身边的人,扣着他的后脑勺又吻了上去。
“唔……”温庭弈猝不及防被他按着吻了一通,本来在温泉的腾腾暖气中泛起的困意一扫而光。
陆绥吻了许久才觉得心满意足,把人松开后盯着温庭弈一双水色氤氲的凤眸,用手指抚摸那被自己折磨的鲜红欲滴的唇,然后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把人圈在怀里闭眼休息。
被这家伙搅得再无困意的温庭弈:“……”
温庭弈醒来的时候,陆绥早已离开。他摸了摸身侧早已经变得冰冷的床榻,心里不禁一阵怅惘。
起身唤来婢子更衣时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浣玉这个小丫头服侍,缀玉却是不见了踪影。
“回世子妃,缀玉姐姐被殿下派去前院清点货物,今日有奴婢服侍您。”缀玉性子沉稳,做事认真,与他倒是很像,的确可以托付重任。但浣玉性子活泼,更加讨人喜欢,他还蛮喜欢这个小丫头,也便同她多聊了会。
用过早膳,温庭弈窝在书房看书。庄池进来禀告说时辰的确不早了,到了出发的时候。温庭弈起身望了望门外,陆绥还是没有回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王府出发,打算绕过湖州前往越州。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阻碍,午时大伙便进入了越州境内。
越州是大楚的古都,显宗继位以后一路北征,为了防止北方暴动这才将都城迁到了长安。虽已过百年,越州城内却繁荣不减,甚至更胜当年。
马车缓缓驶过宽阔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小孩的嘻笑声和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有好事的人注意到王府马车和身后乌泱泱的长队,问身旁友人:“这么大的阵仗,是哪家贵女出游?”
那友人也不嫌弃他头发长见识短,指了指马车上挂着的绯色宫灯道:“看见那灯笼上画着的白玉牡丹纹没有?那可是汝阳王府的马车。啧啧,看这阵仗,温家这次怕是攀上宝了。”
连最普通的街井市民都能想通的道理,偏偏某些人想不明白。便如此刻,温庭弈站在温宅门口,扫过面前一帮的男女老少,缓步走到一身着藏青儒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温声道:“珩萧见过四叔。”说完就要行礼,被温四叔眼疾手快地拉住。
“世子妃快快止住,草民怎生受得起这番礼遇。”温庭弈如今嫁入了皇室,也就算得上是半个皇亲贵戚,身份今非昔比,他一个平头百姓可受不起他这一拜。
温庭弈也不推辞,起身同四叔寒暄了两句,又见过几位婶婶和各位堂兄妹才状似无意地问道:“四叔,怎么不见大伯?”
温四叔打了两声哈哈,含糊道:“你大伯他……他忙啊。对了,怎么世子殿下没有与你一起来?”
温庭弈知道他是故意扯开话题,听他问到陆绥不禁一愣,半晌才道:“殿下他朝中尚有要事,说晚些再过来,让我不必等他。”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先进去吧。”温四叔识趣地不再追问,连忙殷勤地领着众人朝大厅走去。
温氏在越州经营百年,历来就是越州本土的豪门右族,富贵人家。温室所经营的米店粮仓,布庄银号在越州也是顶梁的生意。先帝徽宗在位的时候,温氏得先帝重用,甚至连供皇族食用的御粮也运自温氏米仓。
温宅占地广阔,修建的颇为雅致,薄雪之下,九曲桥廊,临江小筑,假山怪石,朱红楼阁,错落有致,典雅中透着股娇媚。
绕过前面的一个回廊就要到正厅,谁料半路杀出个不长眼的小厮,小厮喘着粗气:“小的见过世子妃,族长请您到祠堂一见。”
温四叔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偷偷看向温庭弈,见其神色未曾改变,连忙抢在他说话前兜头一巴掌呼在那小厮的脑门山,喝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世子妃回门,岂有在祠堂接待的道理?”
那小厮只是奉了族长也就是温庭弈他大伯的命令来传话,不知道其中关系,只能傻站在一边。
温四叔同那老不死的周旋多年,自然清楚那厮想要干什么,刚想打圆场,就见温庭弈开口:“既然大伯想见珩萧,那珩萧自然应该去看看他老人家。”
温四叔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一时之间也摸不透温庭弈的态度,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跟着温庭弈往祠堂走。
祠堂内,温桓坐在雕花镂空的太师椅上喝茶闭目,安静等着温庭弈前来自投罗网。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油脑肥肠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