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嘉兴烟雨楼里几层楼都坐满了武林人士,而楼外那根竖着蓝色海龙大旗的木杆顶部,正有一个面貌俊朗的青年男子金鸡独立,一手一坛酒,张嘴灌着。
下面的人不停的喝彩:
“王爷,海量!”
“王爷不愧是‘东海小霸王’,好酒量!”
三楼的栏杆边站着一群王府着装的侍卫,待吕天赐喝完一坛,便再丢一坛上去。这些侍卫身手都不错,吕天赐也是好手,悬在空中对着抛来的酒坛坛地轻轻一垫,手指的食指和中指在坛边迅猛一扣,登时抓破酒坛面上的油纸捞稳了酒坛,然后又是仰头,倒酒。
“好功夫!”
“好一招龙爪手!”
“好俊的身手!”
吕振海气得在柱子拍了一记,被他拍到的地方“噗撒”一声成了粉末。
“小畜生!”
“嗯?”吕天赐听见熟悉的怒吼声,转头看来,醉眼朦胧的眼神有些恍惚。“嗯?两个老爹?”然后嘿嘿咧嘴一笑,“老爹啊,你怎么来了?”
“还不给我滚下来!”
‘滚下来’三个字犹如轰轰惊雷,整个烟雨楼的人都觉得耳边轰鸣不断。啧啧,这是少林狮子吼?
吕天赐丢了酒坛,任由酒坛摔进湖中,迈步朝吕振海的方向跨出,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竟如同在平地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路。
吕振海吓了一跳,正要去接住他,却见他迈出的腿向上一勾,却是翻身一个后空翻,又稳稳的落在木桩上。
旁边有人见到吕振海这位皇帝陛下紧张得已经迈出半步的模样,纷纷偷笑不已,让吕振海一下铁青了脸。但这里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武林豪杰,又人多势众,胆子大得很,丝毫不以为意。
吕天赐这时才一个飞身,落在三楼角落靠湖的位置,打着酒嗝坐下,对一个身穿青袍的少年道:“怎么样?本王的功夫还过得去?”
穿青袍的元殇淡淡瞧了他一眼,轻吐四个字:“手下败将。”
吕天赐也不以为意,道:“比武输了便输了,我愿赌服输,已经登杆表演!但做驸马又不是做天下第一武林高手,不能仅以武功论输赢!你既然要娶咱们武林第一美女,非得文武全才不可!”
顾月敏满面微笑的给元殇斟酒,元殇看了他一眼,道:“我很不喜欢你。”
吕天赐哈哈大笑:“太巧了,我也……嗝……很不喜欢你!”
吕振海三两步走过来,低喝道:“不成体统!”吕天赐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微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吕振海抱拳朝顾月敏和元殇,豪爽的笑道:“顾家侄女儿,好久不见!这便是你家那位‘灭虏驸马’?”
顾月敏也盈盈笑着答道:“吕师叔过奖了,小孩子小打小闹,是慕容将军和众将士用命罢了。”
两人侃侃而谈,言语亲近,仿佛感情极好的亲友,“皇宫盗宝”、“湖州围城”也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