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七姜心里不免几分沉重,她觉得郡主真是看上了霍行深,才会在心底期盼那人对自己的瞩目,想要确定他的心意。
回想起来,在自己喜欢上展怀迁的时候,刚好展怀迁也对她动了心意,虽然从没想过自己会嫁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子,可遇见了,就是遇见了,七姜很知足。
“替我多谢展怀迁,不然霍行深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只怕要误会我逼婚于他,我可真不至于。”瑜初说道,“礼亲王虽打了我,可没缺胳膊没断腿,皇上不会怎么追究,我不能白进宫一趟,说那些话是帮霍行深一把,也是要恶心礼亲王一回,好在,我们猜准了皇上的心意。”
七姜说:“可不是吗,皇上那话听着温和,却生生把小郡主给比下去,还当着她爹的面说。”
瑜初轻轻一叹:“我那小堂妹本是无辜的,但摊上这样的爹,之后还能不能过好日子,就看这一个月里,他爹的造化了。”
七姜提醒道:“皇上行事总是叫人摸不透,郡主,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别把自己卷进去了。”
瑜初自信地笑道:“我们家离京那么多年,我爹又是个病秧子,虽靠着海可掀不起风浪,除了先帝那会儿的事,真没什么可叫皇上容不下的。如今先帝的事与我们家不相干了,往后皇上要处置哪个,都轮不上我们,自然,好事也轮不上我们,”
七姜道:“您别这么想。”
瑜初神情稍稍沉重了些,苦笑道:“七姜,不是我说矫情的话,真就你们家的人,还当我是郡主来敬重。若不是与太子妃有几分交情,若不是太子善待我,皇室里人人都能像礼亲王那样来踩我一脚。”
“郡主……”
“霍行深娶我,没有半点好处,他父亲绝不会答应。”
七姜努力安慰道:“礼亲王一旦遭皇上厌弃而落魄,他爹定会另谋出路,到时候怎么会看不上瑞郡王府呢?”
瑜初笑道:“你这话叫我听着更心酸了,合着别人家倒了霉,才轮到我家有好处?”
“不、不是……”
“也就和你说说,我真那么喜欢霍行深吗,似乎也不是,不过是心里还有几分骄傲,觉着这世上只有我看不上的,怎么能有看不上我的呢。”
“原来郡主都不能想吗,可我嫁给展怀迁前,就是这么想的。”
“不奇怪,这世上有云七姜不敢想的事?”
几句玩笑话,车上的气氛顿时好多了,瑜初吐露了心事,胸前松快不少,被七姜送回家,彼此道别时,又有些舍不得。
“最近忙玉颜的婚事,我不好来叨扰,待玉颜出嫁,你肚子也大了,我就来陪你。”
“指不定那会儿,郡主身边就没我的位置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