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止面色一肃,静若深谭的眼里霎时起了狂风暴雨,他换了方向往雅阁走去,脚步微急。
景四看着他的背影,也是焦急,“让总管去找连大夫,拿着这个去!”说着,将手中长剑给了兰儿。
连则是个怪脾气的人,总管过去不一定可以见到他,可是若让连则看到这把剑,他必然会来。
景四想着,脚步匆匆朝雅园方向走去。
刚到时候就看见陆景止在给归烟梳理内力,面色冷凝,衣服上还有一些花草汁液。
景止不敢打扰,轻轻关了门,守在门外。
瞧着这个样子,主子是真的对姑娘上心了。
可燕脂公主怎么办呢?她非主子不嫁,主子却驳了王上要赐婚的旨意,如今魔鬼城一遭,主子再将归烟姑娘带回去。
两方若是见了面,岂不是得闹个翻天覆地。
头疼!
屋内归烟咳出一口血来,她仿佛无所觉,眼神还是冷的。
顾月白轻声开口:“可舒服些了?”
归烟一愣,缓缓看向他。
陆景止触及她的眼神,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
归烟笑笑,唇上的一抹嫣红显得她这笑容妖艳无比,她开口,声音诡异,“陆景止,夏清烟她死了,死的时候特别绝望。”
“所以我现在也特别绝望,那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陆景止扶着她的手松开,看着她的眼神深沉,不辨喜怒,“夏清烟死了,那你是谁呢?”
“血可以使动物温顺,还会催眠,还会看毒,有胆识有魄力的你,到底是谁呢?”
归烟笑了,她看着他又缓缓收起笑容,“我是谁?早和你说过了,我是归烟啊。”
“陆景止,那天在绝壁山湖边,你根本没有被我催眠是不是?”
“是!”陆景止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归烟突然心生厌恶,厌恶他那样的眼神,厌恶他的从容不惊,也厌恶他问她是谁。
她突然起身站在床上,眼神凶狠,仗着高度差,一把拉住了陆景止的衣领,看着他淡色的唇,俯身亲了下去。
陆景止本可以退开,但他没有。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被阳光照到地方,有灰尘翩翩起舞,照不到的地方,是凶狠的拥吻。
是的,凶狠!
归烟将陆景止的唇瓣咬破了,鲜血淋漓。
可他全程没有挣扎,只要他想,一个手刀下去,归烟就会倒下去。
可他没有,全程任着归烟,予取予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急匆匆踹开,连则拎着药箱,呆呆看着眼前着一幕。
他怒目看向景四,眼神冷然,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要死了?”
“要死了还能在这里调情?”
陆景止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归烟却比他更快。
她松开他的衣领,冷冰冰的看向连则,“眼睛放亮一点,明明是我在轻薄他?”
连则突然想到密室中她的锁骨,眼睛瞪大,脸突然红了,“你这个女人太不矜持了。”
“矜持?”归烟添了添唇瓣,一股鲜血的味道,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陆景止的。
“说道这个,”归烟看向连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黑色步带来,目光似笑非笑,“你要不要告诉我,这是什么?”
连则看见了,面色尴尬,急忙上前去抢,“这是我的东西。”
归烟也懒得理他,任凭他把东西拿走,低声道,“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便容你一次,下一次……”她冷眼看向他手上的伤口,声音也是凉嗖嗖的,“我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
城主府。
夕阳西下,天边是一片火烧的色彩,艳丽无比。
厢房之中,博古架上是各种玉石玉器,还有一把剑鞘华美,镶满了数十颗宝石的长剑。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将剑拿了下来,手握剑柄,缓缓抽出。
剑身血亮,却在剑刃处,有一线暗红,从头至尾。
顾月白轻轻笑开,仔细端详着那一线暗红,声音低沉道,“真是一把好剑。”
话音刚落,身后“啪嗒”一声,叶连城手上的棋子落下了棋盘。
“王爷要是喜欢,这把剑便可当做我们这盘棋的赌注。”叶连城一身红衣绣了金色暗纹,眉头轻挑,半丝风流也无,只有煞气。
“哦?”顾月白拿着剑转身,他穿着一件蓝色织锦的长袍,衣摆都拖在地上。
明明是很难撑起来的衣服,却偏偏给他穿出了华贵的感觉。
“来而不往非礼也,叶城主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拿来做赌注。”
叶连城将棋子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在棋盘上轻点。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到是对一美人十分感兴趣。”
“难不成是宋姬?”顾月白抬头,轻轻笑了。
这天下无双的美人,可不就是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