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则看着归烟担忧的眼神,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推门进了顾月白的房间。
楚国的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如今一身蓝色中衣,靠在床头,发丝有些散乱,面色苍白,唇瓣一丝血色也无。
听见声音,连则分明看见他眼睛里面燃起了一簇光亮,看清来人是他后,转瞬熄灭。
连则有些失笑,什么时候他这个大夫这么不讨人欢喜了。
连则看他唇瓣干的厉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顾月白接过喝完,看着他道:“归烟她,体内毒素可清?”
连则一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归烟问问陆景止,顾月白问归烟。可惜眼前人看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一个局罢了。
连则表情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他手指轻轻切上顾月白的手腕,“你又不是没见着她,她刚刚从这出去,状态如何你看不见?”
顾月白眼睫微颤,低下了头,“总得你告诉我一声我才能放心。”
连则看着床幔叹了一声,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怜悯幸灾乐祸兔死狐悲……
恐怕都有吧。
他和眼前这个人,在归烟身上,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相似感。
可惜他没有曾经归烟对顾月白的感情,顾月白也没有现在归烟和他的平淡相处。
这条奔向归烟的路上,只要他们踏错一步,便再难以回头。
只有陆景止,目前走得最远的,只是他陆景止。
“她中的毒霸道,但是蛊王已经吸取了打半,一些余毒,还得蛊王慢慢吞噬才行。”连则解答道。
突然顾月白握着辈子的手一紧,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平常的锋利,“如此,便是最好。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蛊王在我手里的?”
连则给顾月白换纱布的动作一顿,眉眼微微垂下,声音却是平淡至极,“我并住知道蛊王在谁那,我那时只是告诉你归烟的情况和方法而已。”
说完,他包扎好他的伤口,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顾月白,蛊王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蛊王在你这。”
蛊王,百年难遇的蛊王啊,原本他也只当是传说,可是后来才发现是真的。
顾月白起身走到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
“那是我父皇给我种上的,我十岁那年中毒差点不治身亡,然后他给我寻来了这只蛊虫,救了我一命。”
“原来如此,”连则点头道,“难怪十几年前世间还有一些有关蛊王的消息,然后慢慢的都销声匿迹了。如果我不是在天医的的古书中看过这个,恐怕也是不知道。”
说完,连则端起了工具,“你血脉逆行,身体虚弱得很,还是好好修养吧,这几天尽量不要出去。”
说完,他便开门离开了。
连则来到了归烟的院子,推开偏房的房门便看见床上白发苍苍的那个。
他原本头发花白,如今却是真正的雪白,让人想到了高耸入天的北部雪山,看着人心头泛凉。
归烟坐在窗前,眼睛看着昏迷中的陆景止,脑子里面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则开门的声音竟然也没听到。
连则走到床边,她才微微一惊,回过神来。
“你来的刚好,他刚刚手指动了一下,如今却没什么动静了,你快来瞧瞧。”
连则看着陆景止苍白的脸,余光却看见了归烟手腕上的一道血线。
他皱了眉头,一把捞起归烟的手腕,“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再给他喂血了吗?”
“你本身就中了毒,毒素残余再体内,蛊王那时候也耗费了你不少心血,如今再喂血,你是想死吗?!”
归烟看着眼前疾言厉色的连则,眉眼突然冷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有几分冰冷,“连则,我并不是小孩子,如有些事情,我心里是有数的。”
“……”有数?你有数个鬼啊。
连则咬着牙,看着眼前这种冷漠的脸,突然有了一种想打人的想法。
“有数?你心中的有数便是陆景止醒来,你倒下吗?你这叫有数?”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更凌厉三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要是倒下了,谁来应付顾月白,一旦陆景止被发现,后果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
归烟身子微僵,然后摇了摇头,“不会的。”
说着,她一把扯开了陆景止衣服的领子,露出他胸前的肌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