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陆府,归烟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便往陆景止的书房跑去。
书房门被碰得推开,下一秒陆景止便看见了卷宗上两个湿哒哒的手印。
归烟:“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着浑身湿哒哒的归烟,陆景止皱眉,给景四使了个眼色,景四就很自觉得下去了。
“倒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他语气柔和,先将归烟带到椅子上坐下,便将她束发的玉簪给摘下来了。
一瞬间,青丝落满肩,景四也从隔壁房间带着手巾回来了,陆景止接过便开始给归烟擦头发。
他动作轻柔,归烟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偏着头,“我这没什么大事,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陆景止将掰的头掰正,手上动作继续。
“哎呀!”归烟朝景四使眼色。
[管管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连你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我的?]
归烟一个白眼飞过去,[要你有何用?]
总之归烟的反抗无效,被擦完头发又洗了热水澡之后陆景止才愿意开金口和她谈事情。
一边谈事情一边又开始擦她的头发。
“早知道后来要全洗,你干嘛之前还要擦?”归烟坐的端正,感受到头上轻柔的触感。
“当时没有让厨房准备热水,是怕你湿着头着凉。”
“陆景止,你这也太贴心了。”归烟嘴角带笑。
“没办法,谁叫有的人不贴心呢?”景四在一旁凉凉道。
归烟给他一个白眼,陆景止冷淡道:“下去!”
得,不打扰您二位了。
“你这么急匆匆,到底事有什么事情?”头发擦完之后,陆景止将手巾叠放好,转身问归烟。
她长发披散,衬地她轮廓比平时要柔和一些,一双杏眼依旧灵动。
“陆景止,你能不能搞到东阳的地图?”归烟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就报上来了。
陆景止眉头一皱,“你要去东阳?去找死吗?”
“我没有……”归烟有些无奈。
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归烟又喝了杯茶,“事情就是这样,慕安在宋家,我不可能不管的。”
“事情有些麻烦,你知道宋家的阿元相当于什么人吗?是继承人,你要是去把宋家继承人带走了,你怕这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了。”陆景止又给她续了一杯茶,眼神幽深。
“那我弟弟也不能成了他宋家的人啊,我爹九泉之下眼睛都要气得都睁开了。”归烟朝屋顶翻了个白眼。
陆景止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你若真想见他,便在越国多待几天,过几天会有使臣团去东阳,你跟着过去也好。”
归烟点点头,没有拒绝。这几年,与以往的淡泊不同,陆景止开始大肆掌权,就算是帝王也无法再掌控他,他现在是越国真正的权相。
他既然能对她如此说,也就必定可以为她安排妥当。
归烟在丞相府待了半个月,陆景止也尽力空出时间来陪她,但是两个人的事情实在多,有时候的相处日常就是同在书房看信笺。
抬首之间,那人就在她眼中。
归烟觉得,这是很好的感觉。
半月之后,归烟成了使臣团中的一员,陆景止站在城楼上,看见使臣团一路浩浩荡荡而去,轻轻叹了口气。
路程遥远,先走了三天的陆路,到达江边,再坐船前往东阳。
坐了半个月的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临去宋家之前,使臣团的领头人徐大人和归烟上了马车,而马车之外,景一抱着一把长剑,眼神冷厉。
“归烟小姐,据我们所知,这次宴会宋家阿元也会出现,到时候务必请您控制好情绪,宋家家主……是个厉害人物。”
“徐大人放心,我定不会多生事端。”想到宋家,归烟眼神有些冷,曾经的暗杀之仇还有她楼外楼那么多人命的仇还没有报呢!
但是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还是要忍忍,这次的目的,只是夏慕安!
快开席的时候,宋家的人终于来了……
为首之人穿着黑色袍服,墨色的头发用一根墨玉簪子束起,剑眉之下,一双绿色的眸子阴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