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抿了抿唇,讷讷地说:“就是上次阿姨打过我之后就听不见了。”
果然应验了他的担心和猜测,心脏狠狠一沉,他懊恼地斥责:“你为什么不早说!”准确的说,他是在懊恼自己没有及早发现她的异样。
小洁委屈地努努嘴:“我以为过几天就能好了呢!”
她以为随着脸上红肿的消退她的耳朵就能听见了,况且,哥哥脸上和身上都有伤,他从未喊过疼,她又怎能那么娇气呢?只是一只耳朵听不见了而已,她觉得没什么。
父亲出差不在家,吴圣言只能求助于母亲。
可拨通了电话,谢婉琳刚听明白怎么回事,就厌烦地回:“不就是一只耳朵听不见了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两只耳朵都听不见变成聋子了!”
吴圣言完全没料到母亲会这么说,他的母亲是高傲的,却也是识大体的,而绝非像现在这么刻薄:“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还不是被你爸和你给气的,自从那丫头来咱们家,你们父子俩一个个地围着她转,眼睛里哪还有你妈?”
吴圣言顿时无语,心想吃醋也不是这个吃法:“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我跟爸对小洁好是因为我们可怜她,你不觉得小洁真的很可怜吗?”
“可怜的孩子多了,你们父子俩怎么不都领回家去可怜呢?”
“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些了。”吴圣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口舌,又转到了正题上,“小洁的耳朵是被你打伤的,你应该赶快带她去看医生才是最要紧的。”
谢婉琳却不以为然:“一个乡下丫头,哪那么娇病,我就不信我那一巴掌会把她打聋了。”
谢婉琳完全不在乎的态度让吴圣言有种抓狂的感觉:“妈,小洁的那只耳朵真的听不见了!”
“只是暂时听不见而已,肯定过几天自己就好了。”谢婉琳依然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调,停顿了一瞬,突然说,“她是装的也说不定!”
“妈,你怎么能这样!”吴圣言气恼得不行,极力控制好情绪说,“好,你不带她去看医生我带她去,你给我点钱。”
谢婉琳却说:“你不会是在变着法问我要钱吧?”
吴圣言瞬间有种崩溃的感觉:“简直不可理喻!懒得再跟你啰嗦!”
悻悻地挂了电话,吴圣言想了想,联系了同班同学华清扬。
华清扬的父亲是医生,或许能请他帮忙给小洁看看。
华清扬本就是个热心肠,加之跟吴圣言关系不错,很干脆就答应下来,而且还亲自把吴圣言和小洁领进了父亲的诊室。
华医生给小洁做了检查,发现她的耳膜不仅有受损,还伤到了耳内神经,这种情况是比较严重的,需要住院治疗。
一听要住院治疗,吴圣言犯难了,父亲不在家,母亲那边又没指望,他为数不多的压岁钱根本不够支付住院费用。
而小洁一听要住院直接吓哭,她最不喜欢也最害怕的地方就是医院,她在医院陪了妈妈一个多月,她的伤心,她的痛苦,她的眼泪,她的祈祷,最终也没能挽留住妈妈。
小洁拉着吴圣言的衣袖乞求:“哥哥,我不想住院,我耳朵没事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自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