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他的整颗心也温柔得无法自持。

窝在他怀里的小洁何尝不觉得这一切太美好，也太令人沉醉，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讷讷地说：“哥，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在做梦……”

吴圣言轻笑道：“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美梦？”

小洁脸色一囧，幸亏有夜色的掩饰，不然她脸上的羞窘一定会暴露无疑了，忙说：“也没有经常啦，偶尔而已。”

吴圣言继续笑：“要不要再来一次，帮你确定一下不是在做梦？”

“呃？”小洁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在她的微楞中，他已经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

他细腻温柔，深情款款，渐渐的，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了，也有些急促了。

“哥……”小洁窝在他怀里，汩汩清甜充斥着心间，却是溢于言表，只想这么轻轻呼唤着他。

他轻声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可以不再叫哥了。”

他突如其来的建议，将正沉溺于甜蜜的小洁突然拉回了现实中，对一般情侣来说，相爱只是两个人的事，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不仅要过父母家庭那一关，甚至还要过社会伦理那一关，很显然，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的爱情道路也必定是崎岖艰难的。

想到这些，小洁那颗正在轻歌飞扬的心开始徐徐往下沉落：“爸爸和你妈不会同意我们的。”

吴圣言何尝没有想过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和艰难，不然他不会苦苦暗恋到现在都没有勇气表白，若不是她过激的言行刺激到了他，恐怕他的暗恋还要持续下去，持续到什么时候都未可知。

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他就不得不开始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那些工作将来都由我去做，再说你大学毕业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先暂时瞒着他们，等我们结婚前再找他们摊牌也不晚。”

当然，摊牌前他还要做一项工作，把小洁的户口从家里迁出来，这样就不会阻碍到他们去领结婚证了。

毕竟法律不允许兄妹结婚，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的，但有这种关系在，就是一种巨大的障碍。

提到“结婚”二字，小洁突然害羞了，咬了咬唇说：“哥，你才刚跟我表白，就说将来结婚的事，我们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你觉得很快吗？”吴圣言蹙眉，表示不满，“难道你从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

“想过。”小洁实话实说，“可是，总觉得不现实，也不敢奢望。”

他跟她的心境何尝不一样，过去那么多年里，他们谁都是只敢幻想，却从不敢奢望。

他们能鼓起勇气，终于跨出这一步，不得不说是令人欣喜的。

吴圣言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大胆想了。”

夜色渐深，河里的嬉闹声渐渐隐去，河面上慢慢升腾起淡淡的雾气，为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曼妙的色彩。

此景此情，美好得让人想永远沉醉下去。

小洁轻轻靠在他肩头，半眯着眼睛眺望着雾气朦胧的河面，突然问：“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迟疑了一瞬，小洁才问：“那年，你第一次吻了我，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别人吗？”

“你是存心想让我出丑是不是？”吴圣言突然侧目，搂着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些，嗔道，“你又不是傻瓜，还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说？”

困扰在心底的疑惑终于得以解决，小洁心情大好地问：“这么说，那天晚上你一直很清楚吻的是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