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无奈、痛苦、绝望……犹如冰冷的潮水,向着这个单薄柔弱的女孩翻滚而来,将她无情的淹没其中。
昨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明明胃里空荡荡的,可是现在仍没有一点食欲,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
学医之人,往往比一般人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失去了健康,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吃完东西,她拿着手机摩挲了一会儿,鼓起勇气给吴圣言去了电话。
显然,等他的电话太被动,毕竟说来说去是她的错,而他正在气头上,她应该主动跟他联系。
电话接通,她谨慎地开口:“哥,你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没有回音,过了几秒钟,“啪”的一声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很快传来,急促而冰冷,她仿佛通过听筒看到了他一张罩着千年寒冰的脸,听到了他嘲讽刺耳的声音。
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挂她的电话。
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小洁伤心地瘪瘪嘴,眼泪又要从肿得跟红桃似的眼睛里冲出来,她赶紧抬手抹去。
难道,他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
难道,他已经不把她在放心上了吗?
……
正在悲伤和无助中挣扎,忽听门上密码锁开锁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他回来了!
他还是回来了!
内心的悲伤和无助,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继而被一股激动和期盼取代,她赶忙朝着门口迎了上去。
他一身笔挺西服,像是正要去上班的样子,正在低头换鞋,明明听见了她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没有抬头。
“哥,你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我去给你做。”现在才八点多,她不确定他到底吃没吃早饭,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讨好,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吴圣言没回答她,换上拖鞋,又越过她,兀自朝客厅走去。
小洁赶紧跟上,只见他还是一脸的冰寒,跟昨天相比似乎没有一点消融的趋势,他将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清冷着声音开口:“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他冷肃的脸,俯瞰着她的眼神,让小洁陌生又胆怯,仿佛此刻,他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而她是犯了错的员工,正在接受他严厉的盘查和训斥。
他是这种态度在小洁的预料之中,心里难受归难受,却也不敢有太多怨言,垂下眼眸诺诺地开了口:“今天早报我看了,我知道是我连累了爸爸,他那么做,我不怨他。”
然后又抬眸,眼睛虽红肿,没有多少光彩,但那份坚定和坦然却是显而易见:“但是,我和蔡嶙屹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们的关系也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说话的时候,吴圣言的目光正注视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他多想将她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她红肿的眼睛,帮她处理好一切,不让她再受委屈。
可也仅仅是那么一闪念,他就要泛起温柔的心又冷硬了下来,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表情,也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