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李仪的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又问，“是个什么样的病人？”

“以前有精神分裂症，后来精分裂症好了很多，但又得了老年痴呆症。”

李仪觉得这是个很特殊的病人，又问：“男的女的？多大岁数了？”

“女的，五十五了。”

“她以前为什么会有精神分裂症？”

“因为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华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渐渐染上一丝伤痛，“她丈夫早年就去世了，后来，她含辛茹苦养大的非常优秀的女儿也死了，她受不了打击，就精神失常了。”

李仪的心也跟着沉痛起来，仿佛感到有只无形的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心脏，忽然有种喘不过来气来的感觉。

最终，她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真是可怜啊！”

“是啊！这世上可怜的人其实很多的，”华清扬也随着她叹息了一声，“我就算其中一个。”

李仪好像听出他为了缓和气氛而故意玩笑的意思，不禁发问：“你可怜？”

“对，中午的时候，我被一个心仪的姑娘拒绝了。”

他果然是在跟她开玩笑。

李仪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垂下眸低声说：“我们不说这个好吗？”

“好吧！那我就深刻的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你认为对我还不够了解，还是说，我今天的表白唐突了点，让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等，等你对我了解多一些，或者我们再多接触一段时间你再给我答复，好不好？”

如果说中午的时候因为他的唐突让李仪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而现在的他够真诚，也够体贴地做出了让步，李仪就不能继续采用回避的态度了，她必须慎重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再说吧！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古板，或许跟我接触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得很没趣。”

虽说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较之中午已经有了不少的进步，华清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其实在某种事情上，我也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比如说感情，认准了的，很难会再改变。”

李仪却不以为然：“我不相信你这么优秀的，以前就没有遇到过让你心动的。”

“当然有了，但是……”华清扬的脸上陡然增添了沉痛之色，“她死了。”

李仪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没关系，已经过去快十年了，现在再说，早没有当初那种伤心了。”华清扬摇摇头，反而安慰道，“人应该往前看是不是，就好比现在，我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感觉很开心。”

李仪承认，跟华清扬在一起她很开心，他好像特别了解她似的，也仿佛能读懂她的内心，她心里所想他基本上都能理解。

这让李仪惊讶的同时，也非常欢喜。

这顿晚饭吃得很开心。

吃完饭，他们出餐厅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一对小情侣，他们同时跟华清扬热情地打招呼，看向李仪的带笑眼睛里更是八卦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