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我会让你好好地看着这一切被毁掉。”宫澈贴近他的耳边,声如地狱爬上人间的恶魔。
唐止舟整个人没了力气,双眼无神且空洞。
有些人,比起生理上的折磨,他们更惧怕心理上的摧毁。
“看住他,我要让他好好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是怎么被摧毁的。”宫澈冷笑一声,将平板又丢给了玉书生。
偏头看了眼大刀疤,开口:“每隔一天,剐他一片肉,一周休息一天。”
说完就出去了。
剩下的东西,自然会有人去收拾的。
他从来不是个好人。
才上了地面,站在门口抬头,他就看到了赤着脚坐在窗台上的白暖。
她穿着件长裙,身上拢了一条毛毯,不知道在看什么,见到他回来了,朝着他招招手,扶着后面的栏杆站起身来。
“你会接住我吗?”她开口问他,他有些心慌地仰头张开手。
“宝宝,小心一点儿,回去。”他心脏像鼓敲一样,咚咚咚的。
偏生那位始作俑者不说话,站起身来,踮脚尖,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吓得他眼都红了两分。
欧晨洛脚尖点着地面,对着他歪歪头,声音微微扬了一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你问,别乱动。”他想上去抱她,可是又怕她掉下来没人接,站在那里心慌意乱极了。
“为什么我的诊断书在你这里?”欧晨洛睡醒过来随便抽了两本书看,就看到了里面的诊断书,是最开始的时候。
他走的几个月,她发了病,被她妈妈送医院了,这个诊断书,她自己拿走的,家里人不知道,可是现在这个诊断书在他手上。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冷眼旁观她挣扎在泥沼中。
意味着他什么都知道,他瞧见了她的所有,而关于他自己的,却一分不肯透露。
欧晨洛冷了眸色,看他沉默下去。
有些人,你得到了他的身心,也不会得到其他的。
你给了他所有,他还是会有所保留。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他是否爱她。
“我明白了。”欧晨洛转了个身,撑着身子往回跳,但是身子还很酸软,这会儿直接身子向后倒。
从二楼坠下。
风声呼呼吹进耳朵里,她闭上了眼。
她知道,他会接住的。
可是爱这个东西,没有计算公式。
她也会迷茫。
众生平等,皆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