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呢。”之后她又道,“出征那几月,你过的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什么伤,现如今可都好了没有……”
一字一句,聒噪的厉害。
她以往便聒噪,但今日却是更吵,秦语辞应声看向她,许久都未曾说话,直到秦若瑾终于说无可说的时候才总算开口:“说吧,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
秦若瑾闻言一顿,端着酒杯的手也滞了滞,讪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皇姐玩了吗?”
“自是可以。”秦语辞轻挑眉尖,“但今日的你,看起来可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是为秦月微而来?”她道,几乎一语道破。
搞的秦若瑾都震惊了:“皇姐怎么知道?”
这次秦语辞没说话,只是抬手端起酒杯轻轻喝了口酒。
很快的,秦若瑾也渐渐明白她是不想说,秦语辞身为长公主,自然有各种信息来源的渠道,这些东西本就不应放在明面上来讲,不说也就不说吧。
“确实是……因为她。”半晌,秦若瑾轻轻点了下头,再次开口时语气分明没了之前的元气,甚至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丢丢颓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她突然不愿理我了。”
“约莫就是从她回来后。”秦若瑾叹口气,缓慢道,“期间我也找过她几次,但都被她以有事拒绝了。”
“直到昨日,我俩碰巧偶遇,她竟直接装作没看见似的,抬脚快步离开。”
“皇姐。”秦若瑾道,抬眸看向她,声音里带着零星的难过和疑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你的错。”秦语辞应声道,“是秦月微的问题。”
“真的吗?”秦若瑾问,轻轻收回了目光,转而又去看天上的月亮,“我心里隐约觉得,也许是出征的那几月发生了什么吧,这才叫她突然性情大变。”
“或者……”秦若瑾说到这里顿了顿,好半晌才继续道,“也许也不是性情大变。”
“毕竟我还听说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的见解。
秦语辞侧眸看向她,随手轻晃手中的酒杯:“说说。”
“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我傻,但说真的,其实我没有那么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秦若瑾应声道,手指紧紧扣住杯壁,“最开始和月微交好后,我便隐约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尤其当我引荐着她和皇姐见面时,那种感觉便越发强烈了。”她道,唇边渐渐蕴起抹无奈的笑意,“只是那时我并不愿相信。”
“虽然在这宫中,甚至整个天家,因为一些利益驱使,感情总是不那么纯粹,但我还是愿意相信月微她想和我交好的心是真的。”
“毕竟她孤身一人那么多年过的一定很辛苦,若我再不信她,她该如何呢。”
“可如今的结果看来……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这是今日的第二次了,秦若瑾向自己询问她到底是否做错。
若二人只是寻常百姓,没了这些权势地位的束缚,秦语辞定会告诉她没有。
可这话终归无法说出口,生在天家,有些事就是身不由己的。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明确的对错之分呢。”于是最终,秦语辞终究没能将那句肯定的话说出口,“有的不过是一朝的决策失误,但却并不意味着你选择这样做的行为有误。”
“秦若瑾。”她道,声音很轻,难得没用平日那般严厉的语气同她说话,“有些事不必一直介怀,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失去也不一定是坏事。”
“再者,如今你拥有的还有许多。”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秦若瑾点点头,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之后道:“皇姐说的对,我不想了!”
“反正我还有皇姐呢!”秦若瑾道,小白牙一呲愉悦的笑起来,“我知道皇姐和别人不同,你定不会抛弃我的。”
“那可说不定。”秦语辞应声笑笑,“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我没有。”秦若瑾也跟她一块笑,“我就知道皇姐不会的。”
“再说就算你想丢下我,还有墨然呢,墨然定不会……”
话没说完,眼一瞥突然发现秦语辞的神色变了。
“……”忘记不能在她面前提任何与墨然相关的事。
秦若瑾见状顿时怂了,轻咳一声重新倒了杯酒,再也不敢胡言乱语,抖着手的端过去和秦语辞手中的杯子撞了撞。
结结巴巴道:“嘿嘿,皇、皇姐,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