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们说的没错,这一盏盏河灯真的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林墨然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抬手招呼秦语辞坐过来,同她开开心心盯着那些河灯,心底不是一般的平静。
宫中许多都好,就是缺少了太多烟火气,大家忙着晋升,忙着斗争,鲜少愿意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欣赏周边的美景,如今总算得到机会,自是要好好珍惜的。
更何况……她是和心爱的人一起。
林墨然笑笑,抬手揽住秦语辞的手臂,大大方方靠在她肩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紧紧相拥。
好似一对寻常的情侣,和周身来往的百姓并无什么两样。
“国子监快要开课了。”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秦语辞终于缓缓出声,“如今徐北之事即将了结,剩下的一切有我,然然不必思虑太多,好好歇歇。”
“嗯,我知道。”林墨然应声点头,如今自己羽翼未丰,朝堂上的事帮不了秦语辞太多,只得轻声应下来,沉默半晌却还是不放心道,“音音也是,不要太过劳累。”
话音一落,秦语辞笑起来轻声应她:“好。”
“对了,有一事我尚未来得及问。”林墨然道,突然想起朝堂上为秦语辞作证的张力,一时有些不解,“我记得张力最开始是二公主的人,音音是如何做到的,竟说动他愿意反过来帮衬着我们指认王知州的罪行?”
“其实也并未做些什么。”秦语辞闻言轻声道,侧眸看向林墨然的脸,声音平和,“更何况无论我说什么,若他不愿,终究也是些无用功。”
“关键在他自己,我无非只是稍稍提点几句,同他分析了此事的利弊罢了。”
林墨然眨眨眼,追问道:“是何利弊?”
“生死。”秦语辞笑笑,这般道,“秦月微她行事向来慎重,在确保目的达成的同时,总想要将风险降到最小,既如此,待徐北之事彻底结束后,张力定将陷入险境之中。”
“可我却不同,若他帮了我,我便可保他平安出京,为他打点好一切,叫他改名换姓好好生活。”
“我与他之间并未有太多利益瓜葛,张力是个聪明人,思虑过后,终究选择了相信我。”
原是这样。
林墨然点点头,借由此事思维发散,突然回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许多事,也意识到无论是何事,秦语辞总是能够寻到最好的办法,将一切化险为夷。
“我们音音就是最厉害的。”林墨然笑笑,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片刻清闲,也不愿同她讨论太多朝堂中的纠纷,连忙开口吹她的彩虹屁,“这世间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你难倒。”
“然然还是太高看我了些。”语毕,秦语辞缓缓摇了摇头,“有太多事终是我做不到的,比如想要百姓安居乐业,想叫身边少些争斗,想叫我在意的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快乐。”
“还比如……”她笑笑,抬手牵住林墨然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想叫然然更加幸福。”
“我终归还是不够好,因此便总想着做的更好。”秦语辞道,语气听起来很轻,却又认真非常,“只可惜我并不是圣人,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到底还是叫然然同我受了太多委屈和辛苦。”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林墨然顿了顿,意识到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难免影响了她的心境,顿觉心疼起来。
连忙摇头回应:“不是的。”
“音音很好。”她道,觉得言语的力量终究不够,思虑片刻干脆张开怀抱抱紧眼前的人,“对我也很好。”
“和音音在一起,我始终觉得开心和快乐,何来委屈辛苦一说。”她笑笑,饶是周边来往的行人许多,如今也都顾不上了,干脆趴在她肩上,大着胆子同她撒娇,“我最最最喜欢你了。”